开在南非的北京同仁堂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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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皮，这是麦冬、这是黄芪……”，2018年7月23日，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的一家北京同仁堂药店里，店员麦隆格用流利的中文向顾客介绍中药的名称。20多岁的麦隆格在这家药店已经工作了一年半的时间，不仅能够认识很多味中药，抓药、煎药也是样样在行。
“我愿意学习这些，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还能为我身边的一些病人提供帮助。”麦隆格说一到周末，约翰内斯堡的这家北京同仁堂药店就会门人气爆满。
2016年，北京同仁堂分别在南非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尼亚、德班开设了6家分店，这6家药店除了销售中药，还有问诊、针灸、推拿等中医项目。
同仁堂(原名同仁堂药铺)是乐显扬在1669年(清康熙八年)于中国北京开设的一家药店，至今已有近350年的历史，它被授予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称号。
扎根南非
姆塔布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撞坏了脚踝，在安装了假脚踝后仍旧行走困难。当时他被同事介绍到了北京同仁堂义诊的现场，在接受针灸治疗后，他感觉很有效，之后便一直在同仁堂药店进行针灸康复。“医生手里的针非常神奇，之前我不能正常走路，现在行走完全没有问题了。”姆塔布说是中医解决了他的病痛。
中医在非洲治病救人的同时，还传播了中国文化，现在中医和中医文化越来越多地被非洲民众所接受。据当地同仁堂负责人介绍，现在来同仁堂看病的70%都是非洲人。现在中医药不仅得到了南非民众的认可，同时还得到了南非卫生部门的肯定。
“很显然中医很重要，因为很多中国人都在使用，我们南非对中医非常感兴趣，很多南非人也在使用传统的中国医药，尤其是这类药物都是植物的，所以我们很愿意好好地学习它，南非医学会从中汲取更多的营养和借鉴。”南非金山大学健康科学部主任维勒说。
为进一步在海外推广中医文化，同仁堂和约翰内斯堡大学还签署了合作备忘录，共同在南非培养中医针灸人才，这一教育计划目前已被南非教育主管部门批准，预计在2019年年底开始招生。
在约翰内斯堡，有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小院，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小院的主人是一位中国人。走进去才知道，这里的主人名叫阿奈特，是一个喜欢中国针灸、喜欢打中国太极拳的南非人。
在南非，看中医是要预约的，在阿奈特的预约本上满满记录的都是预约信息。“平时每天大概接待15至20个病人，看病的人大多来自比勒陀尼亚以及周边地区，一般都是30至40分钟的车程，但也有专门从几小时以外的普鲁特来找我看病的。”阿奈特说她治病从来不打广告，靠的是病人的口口相传。
“我的病人每天都是满的，我一周工作7天，很多时候因为看不完，我很晚才能下班。”正说着，阿奈特当天下午的第一个患者萨拉来了，在这里做针灸治疗一年多，萨拉和阿奈特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我觉得中医是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它应该在全球被推广，让更多的病人患者看到它神奇的疗效。”阿奈特说她之所以学习和使用中医，还要从她二十多年前的亲身经历说起。
阿奈特在20多岁的时候突然患了中风，左半身麻痹。“我的西医告诉我他已经无能为力，我只能这样带病活着，我当时想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于是我开始寻找其他治疗途径。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一篇关于中国针灸的文章，我想针灸也许能够帮到我。”阿奈特带着一线希望在南非四处打听，最终在德班找到了一位针灸专家，并且专家很快就治好了阿奈特的病，阿奈特因此和中医结缘，从此开始学习中医。
“从医20多年来，中医不仅给我带来了一份稳定的收入，最重要的是通过中医我接触到了不同的病人和不同的事，这些都丰富了我的生活。”阿奈特说中医带给她精神上的富裕远远超过了物质上的，这让她受益终身。
希望之路
进入南非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亚的闹市区，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块用英文写着“Chinese Medicine”(中药)的大牌子。走进店铺，可以看到一面墙的草药柜上写着的熟悉的中文药名。
店内，30多岁的尼日利亚男子告诉记者，三个月前他患感冒，在买了一盒中药成分的感冒冲剂，在喝了一包睡了一觉后，感冒症状明显减轻。这次他是特意带姐姐来这个药店买降压药。
北京同仁堂非洲有限公司首席代表钟鹏告诉记者，中医药在非洲有巨大发展潜力。由于非洲有使用草药治病的传统，对中医药的信任度远远超过欧美国家。“如果能在非洲建立中医药的国际标准，将有助于中医药向全世界的发展。”
作为非洲经济的火车头，南非具有最完善的基础设施以及法律和金融体系。更为重要的是，早在2000年，南非政府就承认了中医药在南非的合法地位，为中医药在南非乃至非洲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法律保障。同仁堂在南非布局设店，是中医药走进非洲的敲门砖。
钟鹏表示，北京同仁堂将继续深挖南非市场潜力，除了与南非约翰内斯堡大学中医合办针灸培训课程外，公司还将考虑适时在南非建立本地化工厂，发展草药种植业，开办中医医院……“除了治病救人，我们还希望成为传播中国文化的使者，为落实中非公共卫生合作计划贡献力量。”
在南非，由于其传统文化中就有传统草药，当地人对中医药的接受度很高。钟鹏说，像“苦丁”、“人参”、“WUZI”(五子衍宗丸)、“枸杞”、“灵芝”的中文，当地人都会讲。此外，黑人的经络敏感度很高，疗效非常明显。“往往中国人针灸要扎几个疗程，他们只需一两个疗程。”
在非洲推广中医，中药的价格优势略胜西药一筹。毕竟，非洲是最不发达国家最多、发展中国家最集中的地区。“在南非，绝大部分低收入人群其实没有医保，病了以后就到药店去买药，中药比西药的价格还稍微便宜一点。”钟鹏说，“如果将来在南非进行本地化生产，中药的成本优势会更明显。”
与中药相比，西医治疗的成本要高得多。在比勒陀利亚，北京同仁堂的收银处显示，挂号、推拿和针灸分别是200兰特、200兰特和400兰特。钟鹏称，这个价格已经比其他城市便宜很多，他们甚至暂时取消了挂号费。钟鹏说这里90%的患者都是当地人，其中，中低收入人群和高端收入人群各占一半。当前，针灸和推拿已进入高收入人群的商业医保。
目前，南非约有不到200名中医师(Doctor)和针灸师(Acupuncturist)获得永久执照，包括华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南非人等，其中华人不到一半。南非对中医从业人员的需求有着很大的缺口。
为了满足南非对中医人才的需求，北京同仁堂已与南非约翰内斯堡大学卫生学院已达成共同建立中医针灸课程培训的合作意向，并将在该校附属医院建立一个中医针灸科室和一个中医药博物馆。
钟鹏透露，北京同仁堂正考虑在南非建立本地化工厂，开发当地草药资源，生产适销对路的产品。“这不仅能够满足非洲国家需求，进一步降低药品价格，还可以向中国市场及其他海外市场出口，加强同仁堂的产业链。”
*作者：侯丰央视记者、郑青亭《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马力《今日中国》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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