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法律动态：医疗保健与合法权利的交集（性别确认医疗1）

TIPS：本文共有 4419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9 分钟。

想了解更多精彩内容，快来关注张骁华律师

编译：张骁华

【摘要】健康是基本人权，平等的获得医疗保健并以法律予以保障是一个符合逻辑的法律发展需要。本文通过阐述医疗保健与合法权利之间的交集，讨论了美国法律在这些方面的现状和发展。

【关键词】法律 健康 医疗 权利

引言

第一章 禁止跨性别青年:州立法机构和为未成年人争取性别平等医疗保健的斗争

A. 性别确认性医疗对跨性别青年的重要性

a. 心理健康

b. 社会融合

c. 法律地位

B. 拟议中的州立法禁止为跨性别青年提供性别确认性医疗

C. 反对性别歧视的宪法争论

D. 结论

第二章 重新定义伤害:宗教豁免和第三方伤害

第三章 生育的法律基础

第四章 Covid-19中的监禁条件以及疾控中心

第一章 禁止跨性别青年:州立法机构和为未成年人争取性别平等医疗保健的斗争

一位名叫妮可·梅因斯的女演员兼变性人活动家，在她小时候公开自己的变性身份时曾说：“我曾经意识到我的身体不快乐，我去找我的父母。‘嘿，我饿了’， 其实我是想说“嘿，女孩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份调查显示，每年有超过三分之一的跨性别高中生试图自杀。这一令人震惊的统计数字强调了向跨性别青年提供必要医疗保健的重要性，以使他们的身体符合其性别身份。幸运的是，医学科学和社会理解不断进步，使跨性别青年可以在医疗专业人员的监督下安全有效地过渡。障碍依然存在，但是，有关变性青年性别确认医疗的信息和获取渠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广泛。

在过去的几年里，一股日益高涨的政治潮流差点逆转这一进步。为未成年人提供确认性别医疗服务已成为文化战争的新前沿。仅在2020年的头几个月，就有至少15个州的立法者提出法案，禁止将向未成年人提供性别平等的医疗服务视为犯罪。这些法案都没有成为法律。但关于为未成年人提供性别平等医疗保健的斗争远未结束；截至2021年1月，至少有9个州在考虑性别确认医疗的禁令，肯定会有更多的州效仿。最近英国法院的一项裁决实质上禁止了对16岁以下的跨性别青少年进行激素治疗，这会进一步鼓励美国国内的反对意见。本章阐述了禁止必要的未成年人性别确认医疗的各种企图，利用科学证据和法律理论来说明为什么这种立法努力是有害、有偏见和违反宪法的。A部分将概述变性青年治疗的现行医疗标准，并认为获得确认性别的护理为变性青年提供了关键的和实证证明的心理、社会和法律利益。B部分将描述2020年法案，批判其基本前提，并分析其家长式叙述不过是反对跨性别青年的新修辞策略。C部分将提出两项宪法理由以反对禁令，一项基于平等保护条款，另一项基于父母正当程序权利。

A. 性别确认医疗对跨性别青年的重要性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变性青年性别确认医疗的普及和可获得性大大增加，当时在成年之前变性的人相当少。2017年的一项调查发现，在美国10个州和9个大型城市学区，近2%的公立高中学生被认定为跨性别者，尽管并非所有的跨性别青年都寻求性别确认医疗，但追求这种治疗的跨性别青年人数呈指数级增长。本节介绍变性青年性别确认医疗现行标准，并说明性别确认医疗对变性青年的精神、社会福祉以及法律承认的重要性。

1. 现行医疗标准。性别确认医疗的目的是治疗因一个人的性别认同与出生时指定的性别之间的差异而引起的性别焦虑或不适或痛苦。临床证明，通过使用性别确认医疗来实现身体和社会转型，通过将变性人的身体和性别表现与他们的性别认同相一致，可以减少焦虑。因此，每一个主要的美国医学协会都认识到，性别确认医疗在医学上是烦躁症的必要治疗。为跨性别青年提供确认性别医疗服务是根据世界跨性别医疗专业协会（WPATH SOC，跨性别保健国际专家机构）出版的《医疗标准》实施的。WPATH SOC代表了变性人焦虑障碍治疗方面的权威医学共识。

变性青年性别确认治疗的第一步是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WPATH SOC建议跨性别青年在开始身体过渡之前应该是被诊断为性别焦虑的，并由性别治疗师进行转诊。在初步诊断后，性别确认治疗师帮助跨性别青年处理他们的性别身份，处理与焦虑和同源压力相关的痛苦，并支持他们在身体和社会转型将采取的步骤。

根据年龄和身体发育阶段的不同，被诊断患有焦虑症的跨性别青少年有时会开始接受激素治疗。已经进入青春期早期的跨性别青少年会服用青春期阻滞剂，以防止指定性别青春期的进一步发展和相关第二性征的发育。停止青春期通常是为了给跨性别青年更多时间来处理他们的身份，以决定是否在过渡过程中采取进一步的步骤，以防止不可逆转的身体变化增加他们的焦虑。

从16岁左右开始，变性人就可以接受荷尔蒙替代疗法（HRT），这些治疗引起了变性人与已认定性别相关的第二性征的发育。对于跨性别女孩来说，激素替代疗法包括抑制内源性睾酮和服用雌激素，这一疗法通常会导致乳房生长、皮肤变软、体毛减少；而对于跨性别男孩来说，它涉及服用睾酮，这通常会导致肌肉生长、身体和面部毛发增加，以及嗓音低沉。一些非二元性别的年轻人也在寻求激素替代疗法，但目前还没有针对非二元性别人群的正式医学标准，关于二元性别之外的临床研究结果也很少。WPATH SOC和内分泌学要求医生在给未成年人开激素替代疗法前征得父母同意。

性别确认手术（GCS）是指将变性人的生殖解剖结构改变为与他们所认定的性别相关的解剖结构，但这种很少实施这种手术，因为WPATH SOC要求变性人达到成年年龄才有资格接受手术。此外，保险理赔范围要求GCS患者年龄在18岁或以上。然而，GCS并不是唯一一种性别确认手术。变性男性可以接受移除乳房组织的手术（“上部手术”），WPATH SOC允许对18岁以下的患者进行这种手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2. 为什么跨性别青年需要获得确认性别医疗？获得这些确认性别医疗服务对跨性别青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挽救他们的生命。患有未经治疗的焦虑症的跨性青少年与顺性别同龄人的生活质量在传统衡量标准上存在巨大差异。大量的实证研究证实，尽管医疗不能消除这一差距，但医疗介入在很大程度上缩小了这一差距。本节从心理健康、社会接受和法律权利三个方面概述对跨性别青年实施性别确认关怀的好处。虽然对此类治疗的分类是出于管理目的，但这些分类在实践中既交叉又互补。

（a）心理健康。跨性别青少年中未经治疗的焦虑与严重的精神健康问题有关，包括抑郁、社交焦虑、自杀想法和行为。一项关于跨性别青年基础性（过渡前）心理研究显示，20%的跨性别青年有中度到极度的抑郁症状，报告称自杀想法和企图的发生率至少是普通青年人口的三倍。据报道，超过一半的人曾想过自杀，三分之一的人至少有过一次自杀企图。

与此相反，大量的研究表明，接受性别确认医疗以治疗焦虑、抑郁、自杀行为和心理困扰的跨性别青年减少了，并提高了生活质量。与未变性的跨性别儿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被允许在青春期前进行社会角色转换的跨性别儿童抑郁和焦虑的比例相对正常。一项对跨性别青少年接受性别确认治疗前后的纵向研究发现，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心理功能稳步改善，治疗后的整体幸福感与同龄同龄人相当。一项针对跨性别成年人的研究发现，在童年时接受过青春期阻断剂的受试者，自杀意念的发生率明显低于那些需要但没有接受青春期阻断剂的受试者。当然，性别焦虑不是跨性别青年心理困扰和心理健康问题的唯一原因，获得确认性别医疗也不是灵丹妙药。但是，用美国卓越的儿科精神病学专业协会的话来说，研究一直表明，不同性别的青年…如果她们能获得确认性别医疗，她们的心理健康结果就会更好。

（b）社会融合。初中和高中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压力“很”大，但对跨性别青少年来说，这往往是“特别困难”的社会环境。跨性别学生不仅受到同龄人的欺凌和疏远，而且由于经常出现心理健康问题，如未得到治疗的焦虑和对顺性别学生的不归属感，他们可能难以适应。这种创伤只会随着指定性别的青春期的开始而加剧，这会导致跨性青少年发育出与他们的性别身份不符的第二性征（例如跨性别男孩的乳房和跨性女孩的胡须）。由于这个过程，经历性早熟的跨性别青少年通常会自尊心下降和身体形象问题增加，这可能会导致进一步的社会和教育障碍。青春期的生理变化可能也会让跨性别青年更难以认同自己的性别，这意味着他们更有可能遭遇心理问题，并面临歧视和虐待。

青春期阻滞剂和激素替代疗法让跨性别青少年避免了许多这些挑战。在儿童期或青春期就开始使用青春期阻断剂或激素替代疗法的跨性别青少年，在以自己不认同的性别表现自己的同时，也避免了在学校和同伴关系中的尴尬。正因为如此，在医学上变性的青少年往往比没有变性的跨性别同龄人更自信，更能适应社会。在较早的年龄接受医疗过渡，也使许多跨性别青年更容易以他们认定的性别身份度过青春期，并避免了许多与明显的跨性别相关的挑战。

（c）法律地位。确认性别医疗服务往往会为跨性别青年提供法律权利和保护。特别是在很多州，为了改变变性人的性别，需要在驾照、出生证等身份证明文件上标注“性别焦虑症诊断”、“HRT”、“GCS”等医学证据。变性青年的性别描述与他们身份文件上的性别不一致并非是一种孤立的侮辱，它可能会产生严重的附带后果。例如，如果他们没有合法地更改身份文件，许多学院和大学不允许学生在学校记录中使用他们喜欢的名字或性别。

获得确认性别医疗对许多跨性别青年参加学校竞争性体育活动也至关重要。美国大学体育协会（National Collegiate Athletic Association）和一些州立高中体育协会允许跨性别女孩加入女子运动队，但是只有在接受激素替代疗法一段时间后才能加入，因为他们担心被确认性别会给她们带来不公平的优势。变性男孩通常不必满足特定的医学标准，就可以参加男队，在实践中，如果没有睾酮的生理益处，变性男孩通常很难与其他男孩竞争。

最后，由于无法获得确认性别医疗，跨性别青年进入性别隔离的学校卫生间和更衣室的机会将不断减少。拜登政府预计将恢复奥巴马政府2016年出台的“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Title IX）。该法案要求学校允许学生使用与自己性别身份相符的设施。即便如此，有理由认为，获得确认性别医疗对跨性别青年获得此类设施的机会仍然具有相关性。首先，如果跨性别青年没有开始医疗介入，他们可能不太愿意在同龄人和学校官员面前公开自己的跨性别身份。其次，在实践中，如果跨性别学生提供了被诊断为焦虑症或接受性别确认治疗的证据，那么此时学区和法院可能更愿意接受跨性别学生使用与其认定性别相符的设施。

【参考文献】

1. < DEVELOPMENTS IN THE LAW – INTERSECTIONS IN HEALTHCARE AND LEGAL RIGHTS >[J], By The Harvard Law Review, The University of Harvard Law Review, Volume 134 · April 2021 · Number 6，2158-2256

如果觉得《哈佛法律动态：医疗保健与合法权利的交集（性别确认医疗1）》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并留下你的观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