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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肇华:再论谢氏始祖为炎帝系申伯及谢邑在南阳宛城区谢营

2023-05-20 分类:养生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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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论”之缘起及其必要性2010年春,刚写完拙稿《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忽收到由郑州邮来的《舜裔春秋》杂志2010年第1期一册,内有龚璐执笔《为谢姓得姓开山祖‘申伯’正名》一文,言申伯实为姬姓召伯虎,其封地谢邑在信阳。因“信阳说”早已被学术界否定,“召伯虎说”又毫无根据,纯属臆断。拙文便又加一“附言”,简要指出其非,并寄中华谢氏联谊总会筹委会,由该会主办的《中华谢氏》创刊号于2010年11月刊出。2010年11月,在广西南宁举办的全球谢氏宗亲联谊总会第四届恳亲大会上,有人散发了龚璐的文章,文末注明“本文历史资料引自陈瑞松主编的《中华名门望族阳夏谢氏世系纪事》一书。本文……执笔人陈瑞松笔名龚璐,副编审,世舜联《舜裔春秋》杂志总编辑”。至此,方知龚璐乃为笔名。因为谢氏族谱凡言始祖,均为申伯,与召伯虎无涉。

还有,经全球谢氏最近二十余年的不懈寻根,专家学者的多方论证,南阳市宛城区金华乡谢营一带,已被公认是申伯之谢邑所在。为此,在2007年10月于湖北武汉举办的全球谢氏宗亲联谊总会第三届恳亲大会上,全球与会宗亲隆重通过《武汉宣言》,决定在谢氏发祥地宛城区谢营建中华谢氏大宗祠及编纂谢氏总谱,以永念始祖申伯。陈先生的“召伯虎说”与“信阳说”,歪曲谢氏始祖与祖地,自然引起众多宗亲的质疑与愤怒。因为我曾写过谢氏发祥地和谢氏始祖方面的文章[13],不少宗亲希望我对此作出反驳。对比前些年,英人拉什迪因在其《撒旦诗篇》中对穆罕默德有不敬语,而常年遭到众多穆斯林追杀,谢氏族众作出此种程度的反应,可以说是温和的。而他们的尊严,是应该卫护的。

稍后,2011年1月下旬,首次接到陈瑞松先生的电子邮件,说找到并读了拙文,又讲“我不姓谢,也不想参与你们内部的争论。鉴于当前学术造假之风屡禁不止,想提供一些史料供研究。……寄上一篇拙作,供参考”。附上了他写的《重访信阳寻觅“申伯国”与“古谢城”遗迹》。我以为,陈先生真的想就此打住,不争论了。谁知余音刚过,一个月后,陈先生又发来第二封电子邮件,称上次材料寄错了。这次又寄来了他的另篇大作《探研谢谱真谛,走出历史误区--兼与〈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 系〉一文作者谢肇华先生商榷》(载《舜裔春秋》2011年第1期)。

文前还标有“作者声明”: 说他“不姓谢,不是信阳市人,也不是南阳市人,与南阳县(今宛城区)和唐河县也无瓜葛,更没有接受任何一方的委托和拿过谁给的红包,这里只是想实事求是的讨论问题”。但该文未拿出一条新资料新证据,只是反复重申他的观点。新增的内容,只是对拙文的曲解与指责。

陈先生在两文中都提出 “寻根问祖不离‘谱’,评价人物重史实”的原则,无疑是正确的。陈先生在其第二篇文章的结尾,还非常气愤地说:“恕我不恭,先生,你是抛开谢氏族谱,硬性指定xx(谢按:此处我的原文是“谢营”二字,陈先生对此地似十分忌讳,既引拙文,又遮蔽以xx)地方就是‘谢国’、‘谢城’,这样武断地肯定能使人信服吗?

请你详细条述,我愿洗耳恭听。”说拙文《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抛开了家谱,表面上说对了。因为该文是与以现代眼光质疑古家谱的一些宗亲讨论问题,他们既疑家谱,我就不能再用家谱为论据,只能从宏观的姓氏制度、政治制度、社会制度的角度来论证家谱记载的合理性。换言之,这篇文章的用意或作用,就是用理论的“所以然”,来论证家谱的“当然”,实则是尊重家谱,为家谱辩护的。这一特定的讨论对象及该篇文章的用意,在拙文的开头已点明了。陈先生若是认真看看拙文的开头部分,也许就不会指责我“抛开家谱”了。

内有众多宗亲的希望与要求,外有陈先生的指责并催促我“详细条述”,也只好从命,作此“再论”。现在就依陈先生强调的原则,本文就从谢氏族谱说起,兼及文献与文物,进一步考证关乎谢氏始祖与谢邑的两个重大问题,同时也再指指我认为的陈先生两文的离“谱”和不实之处。本人并非这方面的专家,只是谈点再学习的点滴心得,错误在所难免,谨欢迎宗亲们和陈先生以及其他人的批评。因为,要光大谢氏文化,就不应局限论者的姓氏和籍贯,而应该有更多的人来关心。

二、依家谱申伯为炎帝系无疑,说申伯是姬姓召伯虎实为臆造(一)陈先生对阳夏《谢氏族谱》三序的误读陈先生在《探研谢谱真谛,走出历史误区》文中讲,他通过对“河南省太康县(古称阳夏)老冢镇谢家堂村庋藏的唐序宋谱阳夏《谢氏族谱》”的探研,“从序文中揭示出:谢氏原来是出自炎帝,至西周时周宣王改封元舅召公(姬姓)为申伯,于信阳建申国,为防御楚人入侵,不久令其转为州牧,于古谢邑(平昌关)筑谢城,后世子孙以谢为姓,为黄帝之系,与《世本》这部专著的记载符合”。

陈先生文中引用了该谱三个序,而在这三个序中,我怎么解读也得不出陈先生的上述结论。现完全照录陈先生的引用部分,看看合乎逻辑的分析应是什么结论。唐代谢肇广明元年(880年)《谢氏宗支避地会稽序》:“谢氏本系出自炎帝,神农氏之嗣。建(谢按:疑陈误写,应为‘逮’)至唐虞降世,而为四岳。至周,有申伯为周宣王元舅,丰功硕德,聿为中兴勋戚。王命于邓州之南阳筑谢城以封之。厥后子孙世仕于周,而家于封。其后,或仕宦,或商贾,避迹远游,错处海内者,实繁盛矣。而究其本源,同归一派,昭然可据也。”

南宋彭龟年绍熙五年(1194年)《东山谢氏家谱序》:“氏族之学难稽者久矣。君子必质诸《世本》者,以其源于周官小史著姓之说,理尚可信不诬。谢氏之裔出于炎帝,则《世本》果安在哉?盖自申伯受封于谢,其地即今汝南谢城(谢按:下面将分析其误)是也。”

清朝谢凤仪咸丰元年(1851年)《重修家谱序》:“稽我谢氏受姓肇自申伯,秦汉以来世居阳夏……”陈先生引用该谱的三个序中,赫然有清序在,而陈先生竟声称该谱为“唐序宋谱”。该谱三个序中,也无一处言及召伯虎者,陈先生也竟能定召伯虎为谢氏得姓始祖。不得不令人称奇。

我对该谱三个序的解读是,唐序最早,也最详,自然是基础。但同一问题作文章,后者不能重复前者。宋序当是对唐序的补充、解释和圆全。清序则是对前两序的简明概括。唐序讲申伯是炎帝之裔,在周宣王时被封于谢城,子孙也“家于封”而为谢氏,这是以后各地谢氏的“本源”。但唐序未提《世本》的说法,《世本》成书于战国晚期,说谢氏为黄帝裔,任姓之后。

谢肇应该是见过《世本》的,他可能认为那是讲的远古的谢,与本谢无关,故未提。南宋再修谱时,彭龟年被谢氏请序。凡谱序,几乎都是颂歌,彭也断然不会唱反调,令谢氏不悦。他的高明处在于,先提出《世本》之说,以示自己渊博;在解决之,圆全之,以令谢氏满意。他后边几句话的原意应理解为:谢氏出于炎帝系,那《世本》之说还成立吗?这并不矛盾,因为炎帝系的谢氏是自申伯受封于谢才开始的(与《世本》所述远古之谢不相干)。

至于远古的黄帝系之谢哪里去了,彭也未提,他可能认为那与本谱无关了吧。(此问题在下面讲的谱序中有回答)清序不重复,不绕弯,一语概括前说。三个序是一致的,即:谢氏始祖为炎帝裔之申伯,由申氏变谢氏,则缘于被封谢城。在这三个序中,看不出陈先生讲的黄帝系、姬姓、召伯虎的丝毫踪影。

(二)其他谢氏家谱也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陈先生在臆想的解读了阳夏《谢氏族谱》的三个序后,又引伸说:“除此以外,我又翻阅了苏东坡、文天祥等数十部谢氏谱序(不包括现代人撰写的谱序),也都没有再提过‘谢氏本系出自炎帝,神农氏之嗣’,都是肇自周宣王所封申伯。

这怎能说‘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呢?”这就奇了,谢谱言炎帝者比比皆是,怎么陈先生独不见乎?笔者读谱不多,竟屡屡见到举炎帝神农及其裔姜姓者。兹按成谱先后,略举例如下。并注明谱籍地、撰修者及收藏馆等,以便爱好者查阅。

1、清咸丰十年(1860)湖南沩宁《谢氏五修族谱》,九卷卷首二卷,木活字本,谢垂炯等修,国家图书馆藏。该谱卷首《录老谱艮斋公序》,是南宋谢谔(1121-1194年)写的序。谢谔字昌国,人称艮斋先生,临江军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幼敏惠,日记千言,为文立成。绍兴进士。曾任知县、监察御史、右谏议大夫兼侍讲、御史中丞、权工部尚书等。著有《艮斋集》。他年长给阳夏谱作序的彭龟年二十一岁,他的序作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比彭序早二年。彭作序年正是他去世之年。他的序,于谢氏之本最详。

其序曰:“余因考吾族古来有谱,庚子年得一本于族中,其言疑若无据。后预朝籍,杨寺丞文虎家多藏书,因循其目,有此谱二卷,索本录之。既而稽之馆阁所藏,皆有此书。吾宗之外,但有郑氏一卷,他姓莫预焉。复观南丰之会所载家谱,亦似相符,于是乃信。谢氏出于姜姓,炎帝之后。任姓以后,分为十族,谢其一也,其国在南阳宛,三代之际,或以失国,子孙散亡。至周宣王,命申伯为卿士,使召伯营谢邑,以赐申伯,此族氏之本也。”

艮斋公的序,讲了他对族谱的疑、探索、考证和信的过程。作为大学问家,他是看过《世本》的,他特别点出《世本》中讲的黄帝系的任姓分出的谢族,其国在南阳宛,但很早就因失国而失姓了。他的结论是:谢氏出于姜姓,炎帝之后。炎裔申伯被周宣王封于谢邑,这才是谢氏之本。

艮斋公的序,既包含了早于他的唐代谢肇序的内容,也包含了晚于他的彭龟年序的内容,而且对彭序中提出的《世本》黄帝系说,给予了比彭序更明确的解释,更指明了黄帝系谢族的失国失姓问题。当代史学家关于姓氏演变的最新成果:在周代,平民和奴隶,失国的同时也失姓,变成无姓无氏之人。这比谢谔的见识,几乎晚了近千年。而我在《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文中,引用当代史学家的最新姓氏理论,多数人赞同,不信者亦有之,足见统一认识之难。

2、清光绪二年(1876)江苏常州《毗陵谢氏宗谱》,三十六卷,谢顺德修,国家图书馆、常州市图书馆及日本、美国都有收藏。该谱卷三之《谢氏集古录》,为谢氏南渡第十九世孙景岱所撰,开宗明义就说:“粤自神农起而姜姓传,申伯封而谢氏出。赫赫者宣王之命,肃肃者召伯之功,其都邑之相近而接壤者为邓州(原注:谢邑在河南邓州)。”这里的“召伯”即召伯虎,即诗经《崧高》中讲的,宣王封申伯于谢地,令召伯先为之筑谢邑,以使申伯居之。除此之外,召伯和“谢氏出”便没有关系了,召伯虎变不成申伯。

3、清光绪六年(1880)江苏无锡《谢氏宗谱》,宝树堂活字本,二十二卷,谢迎梅等修,国家图书馆、人民大学图书馆和美国都有收藏。该谱卷一载道光二十八年邹星躔写的《高田谢氏支谱序》,开头即为“粤稽金邑谢氏,系出神农,得姓于周,受封于申,出封于谢,因以为氏”。谢氏“系出神农”说得十分清楚。尤其难得的是他讲清了谢与申的关系,即申伯先受封于申,又从申“出”,再封于谢。这就是说,此时的申伯已脱离申,不再是申的国君,而是谢国或谢邑的执政者了。这印证了拙文《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中谢与申关系的分析。

该谱卷二载嘉庆癸酉年边超然《泰伯谢氏源流序》云:“考之先世,本姓姜,出自周元舅申伯公,宣王封之于谢地,子孙以谢为姓。”姜姓,即炎帝之裔。该谱卷三之《推本以要其始》篇讲:“推申伯之所出,当自炎帝始。……谢之得姓实于申,故推之当自申伯始。申伯,姜姓,侯爵,其先神农之后,为唐虞四岳,受封于申,国在南阳宛县。周宣王时,以元舅出封于谢,《崧高》之诗是也。”也说的很清楚。

该谱卷四载明朝正德十五年杨自持《毗陵谢氏宗谱序》:“谢之姓,其来尚矣。揆其所自,炎帝之后。”该谱《申伯公像赞》曰:“嵩岳降灵,生我尊亲,实四岳之裔,为昭代之卿。……洵周邦之良翰,无愧谢氏之宗型也耶!”四岳之裔,也就是炎帝之后。

4、清光绪江苏《毗陵谢氏宗谱》,五十四卷首一卷末一卷,活字本,谢兰生等修,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收入两篇明朝正德年间的序,一是正德庚辰年毛宪序,说:“稽诸史册,申伯承炎帝之裔,为周宣王元舅,封汝南(谢按:下节将讲其误)之谢城。厥后因国为氏,其流始长。故凡世之推原,谢之所自,必于是祖述焉。”二是正德辛未年南京吏部尚书王华序,亦明确指出谢氏为“炎帝之后”。

5、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湖南邵阳《谢氏五道续修族谱》,又名《陈留家乘》,宝树堂木活字本,六卷另三卷卷首一卷,谢先荣主修,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卷首载明万历甲辰翰林院编修刘孔当撰《义历雅冈合修族谱序》,言:“谢之先,实始姜姓,氏曰有吕,自申伯以元舅受封于谢,故称……”另有明万历壬寅谢时泰《义历谢氏续修族谱序》,曰:“吾谢本……胙土命氏,神农之裔,所从来尚矣!”指明了我们的谢是胙土命氏制度产生的。我在《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的拙文中,曾阐述周代胙土必命氏,申伯受封于谢,必改申氏为谢氏。近读此族谱,方知先贤时泰公在几百年前,就讲出了此关节点,深愧读谱太少,读书太少。

该谱又载清乾隆四十三年谢绍安序,曰:“溯吾谢姓之初,始神农,本姜姓,至周宣王而出封于谢。……是谢姓之初,虽根于神炎,而实肇于申伯之封也。”该谱还收录了《尚书艮斋公序》,即前述咸丰十年《谢氏五修族谱》中南宋谢谔的序,二者仅个别文字有异,如前者讲南丰谱“亦似相符,于是乃信”,此谱为“殆有相似,于是可信”。前者讲“任姓以后分为十族”,此谱为“任姓之别分为十族”。前者讲“三代之际,或以失国”,此谱为“三代之际,盖以失国”。而炎帝系则无丝毫变化。

6、民国十一年贵州贵阳《谢氏瓜瓞谱》,宝树堂石印本,谢启元重订,日本东洋文库收藏。该谱录前代《源流备考》云:“其先姜姓,炎帝之后。任姓之别分为十族,谢其一也,其国在南阳宛。三代之际,盖以失国,子孙散亡。至周宣王,命申伯为卿。使召伯营谢邑,以赐申伯。其支子孙以邑为姓,此谢氏之本也。”这段文字似抄自南宋谢谔的序,文字略有出入而不失原意。

7、民国十八年湖南沅陵《东山谢氏四修支谱》,玉树堂本,谢懋林主修,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卷一保留的旧序中,有明成化二年《亲藩沅陵王赐书义历三修老谱序》,曰:“粤稽谢本姜姓,神农之裔。申伯为宣王元舅,受封于谢,因邑为姓。”

8、民国十八—十九年《洪山谢氏五修族谱》,印泉堂本,二十八卷,谢敏修等编,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卷首上保留多篇旧序。谢敬绸、谢三锡之《康熙九年墨谱序》曰:“忆我族乃炎帝之胤,申伯之裔。”谢代巡《康熙五十八年谱序》曰:“粤稽我姓,始为炎帝之胤,肇于申伯之封。”其卷首上所收《受姓考》云:“我姓之源,出自姜姓,炎帝神农之后。……迨周宣王以元舅申伯蕃翰,王宝加地进爵,出封于谢,于是以国为姓。”

9、民国十九年《南江谢氏寿房续修支谱》,陈留堂木活字本,八卷,谢良通、谢新周等修,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存清光绪二十九年《八修序》云:“粤稽炎帝之裔,……周宣王时命申伯为卿士,于邑于谢,因地赐姓,此氏族之本也。”

10、民国二十一年湖南衡山《兰村谢氏白杨洲房谱》,东山堂木活字本,谢芳运等五辑,日本东洋文库收藏。该谱收录北宋苏询《宋文忠公苏老泉序》,内言“粤稽谢氏之先,始出自周宣王元舅姜姓,受封于谢,其后以国为氏”。姜姓者,炎帝之后也。该谱《谢氏同宗迁徙考》亦云:“吾族得姓之姓,本姜姓神农之后。”

11、民国二十四年湖南《长沙白泉谢氏家谱》,谢基极等修,宝树堂本,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录有明成化二年沅陵王序,同前述。该谱还录有明成化三年谢沛序,曰:“古者有姓有氏有族。姓出于一,而百世不可以易。别其支派,各取以为号者,谓之氏。合而言之,一派之所出者,谓之族。如齐本姜姓,姜姓之正派者,吕氏也。申国、许国之类,虽同于姜姓,而支分派别。后世姓氏淆乱,失其从来。今之姓,方古之氏者。”谢沛讲姓氏演变史,指出申国是姜姓的支派,自然申伯的谢氏是炎帝之裔了。

12、民国二十五年广东《番禺芳村谢氏族谱》,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收藏。该谱录有明洪武三十一年(1398)《大明洪武戊寅庐陵亲藩沅陵王序》,其序曰:“粤稽谢氏,姜姓神农之后。申伯为周宣王元舅,受封于谢,因以为姓。”

13、民国二十七年湖南平江《谢氏族谱》,谢雪嶢纂,国家图书馆收藏。该谱录有明洪武二十一年工部行人李绾《源流总序》,曰:“谨按谢氏始祖,出自神农,……原本姜姓,传申伯之姊联姻周宣王为后,封舅申伯与谢川,因以地为姓。”

该谱卷首录清康熙十八年嗣孙庠生谢质生《福建旧谱序》:“予族谢氏始于炎帝,至周则有申伯为宣王之舅,辅佐王室大有功勋,宣王封之于谢,遂以邑为氏。”这些记载谢氏为炎帝之后的族谱,也许陈先生真的未读过,而不是视而不见。既然已翻阅了数十部谢氏谱序,不妨再翻一些,好在我都注明了收藏馆所,除了日本藏的几部,其他的都易看到。而且不止这些,言谢氏为炎帝后的谱书,在国家图书馆还有许多种。

陈先生说他翻阅了“数十部谢氏谱序,……都是肇自周宣王所封申伯,这怎能说‘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呢”?这真是惊天之问。因为凡是谢族,凡是读周史者,凡研究姓氏史者,悉知申伯系出炎帝,而非黄帝。这乃常识也。到目前为止,我仅知唯先生一人痴迷于申伯为黄帝后,将申伯与炎帝对立起来。先生讲数十部谢谱序都是肇自申伯封谢,这倒帮了我们的忙,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证据,使我们这些相信常识之人,更坚信谢氏是炎帝之裔了。

三、家谱与其他文献和文物皆证谢邑在南阳市宛城区(一)家谱之证前引各谱在讲述谢氏所本的同时,也多对谢邑何在作了交待,现再分述如下:1、河南太康收藏的《谢氏族谱》:唐代谢肇《谢氏宗支避地会稽序》云:“王命于邓州之南阳筑谢城以封之。”这里的“南阳”辖于邓州,是县级之南阳。

2、清咸丰十年湖南沩宁《谢氏五修族谱》;其卷首上《录老谱艮斋公序》云:“谢其一也,其国在南阳宛。”申伯被封的谢地,召伯虎为他筑的谢城,即在此。这里的“南阳”当为郡级,‘宛’为县级。谢邑的县体地点是在南阳郡的宛县。

3、清光绪二年江苏常州《毗陵谢氏宗谱》其卷三《谢氏集古录》云:“申伯封而谢氏出,……其都邑之相近而接壤者为邓州(原注:谢邑在河南邓州)。”今南阳市宛城区仍与邓州市相近。

4、光绪六年江苏无锡《谢氏宗谱》其卷三《推本以要其始》云:“申,国在南阳宛县。”周宣王时,申伯“以元舅出封于谢”。前边毗陵谢谱将谢邑定位与邓州接壤,则谢邑应在申国之南,约在今宛城区的南部边缘处。

5、光绪二十九年湖南邵阳《谢氏五道续修族谱》(又名《陈留家乘》)其卷首《尚书艮斋公序》云:“任姓之别分为十族,谢其一也,其国在南阳宛。三代之际,盖失国,子孙散亡。”后来周宣王封申伯时,又在此地“营谢邑”。这是很明确地指出,谢邑在南阳宛县,也即今之南阳市宛城区。又,其卷首《义历谱序》附“先后分徙乡贯”项下讲,“申伯封于谢:古申国之地,今邓州南阳县”。今宛城区即是原南阳县的一部分。

6、民国十一年贵阳《谢氏瓜瓞谱》其所录《源流备考》讲,申伯所封之谢地,乃古时任姓的分支谢族之地,“谢其一也,其国在南阳宛”。

7、民国十八—十九年出版的《洪山谢氏五修族谱》其引《受姓考》云,申伯“出封于谢,于是以国为姓。……其地在今之河南邓州南阳县”。南阳县在元明清三代已属于南阳府,其属于邓州最晚也应在元朝之前,故《受姓考》也应早于元。

8、民国十九年《南江谢氏寿房续修支谱》其清光绪二十九年《八修序》云,远古时,任姓分为十族,谢其一也,“原国南阳宛”。后来申伯“于邑于谢,因地赐姓”。则谢邑仍在南阳宛县。

9、民国二十一年湖南衡山《兰村谢氏白杨洲房谱》:其所录《谢氏同宗迁徙考》云,“谢即古申国之地,在今开封府之陈留,陈州之阳夏是也”。说在陈留,明显是错误的。所以《迁徙考》又附以《纪地》,予以纠正。《纪地》改正为:“古申国之地,在今河南邓州南阳县。”

10、民国二十七年湖南平江《谢氏族谱》其卷首上为旧序,所录清光绪三十一年郡庠生谢式南《义先公裔三修谱序》讲的很直接:“谢邑即今南阳。”这些家谱记载,上自唐宋,下至明清,一致认定谢邑在南阳县,或曰宛县,即今之宛城区,应该是最可信的。

(二)文献之证古代文献之证:历史地理研究有一条原则,“凡古城邑故址的今地,旧籍有几种不同说法者,在一般情况下,理应以见于较早记载者为准”[14]。因为谢邑与申国相近,兹依此原则,将申国及谢邑在南阳的记载排列如下:

1、《汉书·地理志》:“宛,故申伯国。”该书为东汉班固(公元32-92年)著,未完部分由其妹班昭(约49-约120年)补。则这条记载当在公元120年之前。2、《潜夫论·志氏姓》:“申城在南阳宛北序山之下。”该书为东汉王符著,王符卒于公元162年,这条记载当在该年之前。

3、《国语·郑语》载郑桓公曰:“谢西之九州。”韦昭《注》曰:“谢,宣王之舅申伯之国。今在南阳。”《国语》相传为春秋末年鲁国史官左丘明作,三国时吴人韦昭(约204-273年)为其作注,称《国语注》,又称《国语解》。按韦昭卒年计,此条记载也不迟于公元273年。

4、《晋太康地记》:“故申城在南阳北三十里,周宣王舅所封。”该书又名《晋太康三年地记》、《晋太康三年地志》、《地记》、《地志》,作者不详,书成于西晋太康三年(282年)。

5、《左传》隐公元年记“郑武公娶于申”。杜预《注》曰:“申国,今南阳宛县。”《左传》为春秋时左丘明作,亦称《春秋左传》。西晋人杜预(222-285年)为其作注,称《春秋经传集解》,则此注不晚于公元285年。

6、《后汉书·郡国志》:“宛,本申伯国。”《后汉书》为南朝宋范晔(398-445年)著,但缺《郡国志》部分。而在范之前,西晋人司马彪(?-约306年)著有《续汉书.郡国志》,比较完善,这也可能是范晔不写再《郡国志》的原因。直到北宋真宗时,才将二书合刊为完整的《后汉书》。这样算来,后汉书的这段文字,当在司马彪生前即公元306年前。

7、《续汉书·郡国志》南阳郡棘阳县下,刘昭引《荆州记》注曰:“东北百里有谢城。”这是关于谢邑方位最具体的记载。《续汉书·郡国志》是西晋司马彪作,刘昭是南朝梁人,为其作注。刘昭所引用的《荆州记》,是南朝刘宋末年盛弘之著,成书于元嘉十四年(437年)。

8、《水经注·淯水》:“淯水又南经宛城东,其地故申伯之国。”淯水即今经南阳市区之白河,则申国应在南北朝时的南阳郡宛县,即今之宛城区。该书作者是北魏郦道元(470-527年),成书于公元522年。又,《水经注·比水》:“比水又西南流,谢水注之,水出谢城北,其源微小,到城渐大,城周回侧水,申伯之都邑。《诗》所谓‘申伯番番,既入于谢’者也。”比水即今唐河,谢水即今宛城区金华乡东谢营村东的小河,后因是南阳县(今宛城区)与唐河县的界河,又俗称“界河”,以当地乡音又讹称为“涧河”。

9、南宋王应麟(1223-1296年)《诗地理考》卷四《诗·南国》:“毛氏曰:‘谢,周之南国。’……孔氏曰:‘申伯先受封于申国,本近谢。’今命为州牧,故邑于谢。”王说的孔氏,是唐代孔颖达(574-648年),孔子三十七世孙,曾作《毛诗正义》。《毛诗》为《诗经》代称,是西汉毛公所传。王引的谢近于申的这条资料,其形成时间最迟也应在孔颖达卒年公元648年之前。

10、《括地志》:“故申城在邓州南阳县北三十里。”该书为唐初李泰(618-652年)、萧德言、谢偃等共同编著,成书应在公元652年前。谢偃时为功曹参军,对申、谢当会全力搜证,不会妄说。11、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南阳县,本周之申国也,平王母申后之家。”该书成于公元813年。

12、北宋欧阳修(1007-1072年)《谢绛墓志》:“其(谢)国在南阳宛。”上述这些资料,从公元初直到公元一千年,都讲申与谢在南阳县,又曰宛县,具久远性和连续性。北宋以后的资料也不少,似乎不必再引了。

而陈先生讲申、谢在信阳,征引的资料为《方舆览胜》(谢按:应是《方舆胜览》)和乾隆《信阳州志》。《方舆胜览》为南宋祝穆撰,理宗嘉熙三年(1239年)初刻,二十余年后,其子祝洙又增补重订。这比上引南阳说的第一条资料晚一千二百年左右,比第十二条资料晚二百年左右。至于乾隆《信阳州志》,就更晚,更不足为据了。其实,信阳说始见于南宋之《舆地纪胜》,王象之编著,约宝庆三年(1227年)成书,比《方舆胜览》还早十余年,陈先生亦可参考。

今人论著认定,当代学者研究古谢国、古谢邑的著作,更加深入、细致。下面着重介绍几位著者及其论著的结论,并注明其出处,以便大家查找、研究。

1、谭其骧《古谢邑故址应在今南阳县境》:结论为,“是则谢邑故址,当在今南阳金华乡东、西谢营村无疑”[15]。谭先生是中国现代历史地理学的创史人、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原所长、原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除该文外,在他主持并任主编的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中国历史地图集》,和他任副主编的另一国家重点项目《中国历史大辞典》中,也都标明或写明谢在南阳县(今撤县,划为宛城区)境内。文、图、典,三者一致。

2、钱穆《国史大纲》:“申在南阳宛县,(原注:《汉书.地理志》)今河南南阳(原注:城北二十里)有申城故址。宣王时申迁于谢,在今南阳稍南。”[16] 钱穆乃我国二十世纪著名的史学家。

3、周乾濚《春秋谢邑考》:“历经多少朝代,不能说它的辖地就毫无变化,但可以这样说,变化并不太大。……春秋谢邑实属于今河南南阳。”在总结全文论证之后,结尾之句更断言:“谢邑之在南阳是肯定的。”[17]

4、郑杰祥、任崇岳、艾延丁《谢邑考》:在文章结尾言,“综合以上所述理由,我们认为古代谢邑(谢国谢城遗址)所在地就是在今南阳县金华乡的东谢营村附近”。[18]

5、钱林书《古谢国在今南阳考》言:“南阳说时间最早,记载也非常具体,而且比较符合历史事实,我们以为是正确的。”又说:“则古谢城应当在今南阳县东南。今其地有以谢命名的东谢营、西谢营,即古谢国之所在无疑。”[19] 钱教授是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副所长,直接参加了上述两个全国重点项目《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历史大辞典》的研究、编绘、撰写工作,是历史地理学科的资深专家。

6、谢安民《寻根探源定谢邑》:“南阳县金华乡东、西谢营村附近古城遗址,才是真正的古谢邑遗址,申伯之都无误。”[20]

7、魏仁华、吴湛《申伯在南阳》:“申伯所徙之谢邑,当在今南阳县金华乡的东谢营村附近。”[21]

8、彤良翰《谢国、谢城及谢氏源流考辨》:

“据此,我们可以知道,古谢城当在今南阳县金华乡涧河附近。”[22]

9、谢增寅《古谢邑今址考》: “综上,根据谢姓的居迁情况,以及古籍对古谢水、古谢邑的记述,和专家学者对出土文物的认定,古谢邑当在今南阳县东、西谢营一带,确定无疑。”[23]

10、谢少先、陈长怀、谢朝发、谢东斗《谢氏故里研究.通论》:“总之,通过以上说明,古谢国、谢城在南阳金华乡东谢营村一带。”[24]

11、谢少先、谢朝发、谢新堂《谢氏发祥地研究浅评》:“关于古谢邑遗址定位,‘南阳说’东、西谢营一带是始祖发源地,一、符合众多早期文献记载;二、先祖为南阳留下了充分的证据;三、有河流地貌完全与记载相一致。”[25]

12、谢永春《谢城在南阳》:“为正本清源,世界谢氏总会理事长汉儒先生深表关注,并于1993年春来信明示,托我到河南、山东等地考察了解谢氏源流事宜。此本是我义不容辞之责任,受此重托,深感责任重大。几年来,我食不觉甘味,夜深方寝,遍查群籍,全面孜集,精心研究有关史料,三入南阳、唐河(谢按:本文作者是湖北枣阳市谢氏宗亲联谊会会长),实地考察,访人寻据,察古察今,日渐明晰。古谢城在今南阳当是无疑,具体区域位置是南阳东南六十华里,东至涧河,西至溧河,中间的等腰三角地为谢城古址。即以东、西谢营为中心。”[26]

(三)文物之证陈先生文中称:“1997年3月信阳县吴家店坟扒村刘忠富院内,出土一批西周晚期的青铜器。……证明当时确实是申国和谢人民居之所在”。不知陈先生是一时疏忽,还是有意弄错时代。据《河南文博通讯》1979年第4期刊载的信阳地区文管会等撰写的文物发掘报告《两批春秋早期吕国铜器》,对吴家店公社坟扒生产队刘忠富院内出土的文物,已有明确定性,时间上属春秋早期,而不是西周晚期;国别上是吕国器物,而不是申国器物。陈先生何故颠倒哉?

真正的西周申国文物是在南阳出土的。[27]1981年2月,在南阳市北郊砖瓦厂发现一座申国贵族墓,出土一批申国铜器,其中一鼎二簠皆有铭文,仲偁父簠的铭文,经国家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李学勤先生认定,仲偁父是周夷王的孙子,周宣王的从兄弟,在申国任大宰,即申国之相。铭文中的南申伯,即《诗经·崧高》篇里的申伯[28]。应注意,这里说的是“南申伯”,而不是“南申国”。是人,而不是国。有这批出土文物为证,则申国在南阳之说,早在二十多年前已得到世人公认。

南阳的另一批出土文物,说明申国一直坚持在南阳,直到被楚国灭亡。1975年3月,在南阳市西关煤场发现一座春秋时期的古墓,出土有铜器、玉器、漆器等[29]。李学勤、刘彬徽二位先生认定出土的“申公簠”“应属楚器”,“是楚封君所作”,“是楚灭申后不久封申公之器”[30]。楚文王灭申后设申县,楚国县之长官称“公”或“尹”。该铜器铭文“申公彭宇”,证明楚王任命了非姜申之人为申公。

南阳出土的有关申的两批文物及信阳未发现申的文物,不是清楚地表明了,不论是西周之申国,还是春秋时楚国之申县,皆在南阳一地,信阳不沾边也。

至此,炎帝系申伯是谢氏始祖,古谢邑应定位在南阳市宛城区东、西谢营一带,已表述完毕,这篇文章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四、余论但是,陈先生在谈谢的几篇文章中,讲了不少我们认为是与谢无关的东西,而硬与谢搅在一起,在谢氏宗亲中,特别是在一些查找资料不便的宗亲中,造成了疑惑和混乱。有必要再赘言几句,作一些澄清。(一)关于 “申”的问题陈先生说“有四个申国”,召伯虎在今信阳一带征准夷,“以功封为申伯,称为东申”。“东申姬姓,他与其他三申是四个同申不同源的诸侯国”。此“东申说”是陈先生的创造。其他人也有谈东申者,但与陈先生之说迥然不同。不管“东申”何时有之,有与没有,前述文物已证,皆与周宣王时封申伯于谢邑无关。再顺便介绍一下,严肃的科研最新成果,如《中国历史地图集》和《中国历史大辞典》(谢按:该大辞典历史地理卷编纂委员会主编是谭其骧先生,战国前之先秦史卷编纂委员会主编是李学勤先生),皆无东申之说。

《大辞典》只有“申”和“西申”两条,将“申”释为“国名。姜姓。……《汉书.地理志》:南阳郡宛县‘故申伯国’……”而将“西申”释为“古族名。……盖申本为山西太岳山地区古民族之一。后来,一部分徙封于河南南阳,仍名曰‘申’;另一部则流徙于西方,因别于东方山西、河南之申而言,乃名曰西申。……西申具体地望当在今陕西北部安塞一带”。至于陈文列出信阳众多的“申伯遗迹”, 很可能是楚灭谢、灭申后,流移到此的申人、谢人,为怀念申伯而附会的。类似之事如“东山”,是在谢安隐居不仕的渐江上虞市南。但相传今浙江临安市、江苏南京市皆有东山,为谢安隐居不仕处,这都是出于后人的附会。此类事,作为旅游景点,讲明白只是为寄托人们的思念,也并非坏事。但作为严肃的学术研究,作为乡土教材,是决不允许的。今信阳(隋之义阳郡,宋之义阳军)在唐代曾两度改为申州。陈先生在文中联想为,“信阳是东申黄帝之系姬姓申伯始封之地,故简称‘申’”。如前所述,信阳与申伯封谢毫无关联。这就如上海别称为申城,与申伯无关一样。

(二)关于“召伯虎”的问题陈先生在几篇文章中用很多篇幅谈召伯虎,如在《为谢姓得姓开山祖“申伯”正名》文中讲:“从《史记·周本纪》对召公虎(封号申伯)的记述和武汉大学历史系编《简明中国历史辞典》(1983年河南教育出版社)和《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1931年香港商务印书馆)的解释,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周宣王的大舅,丰功硕德,为周朝的中兴立下汗马功劳的‘申伯’,原谓召公虎,一说召康公,姬姓……以功被封为申伯……迁封于谢邑……”我们查对陈先生说的《史记》和两本辞典,怎么也没发现召伯虎被封申伯的文字。而对于查找资料困难的人来说,面对如此认真的征引,如此肯定的记述,又怎能不相信呢?这不是明摆着在骗人吗?

必须指出,这是陈先生一个并不完美的编造。它既脱离了文献这个大“谱”,也脱离了周朝制度的大“谱”,因而漏洞百出。第一,陈先生说,“原谓召公虎,一说召康公”,此乃没弄清召伯虎是谁也。召伯虎,名虎,又称召公、召伯、召穆公,西周晚期大臣。召康公乃周初大臣,是召伯虎的先祖。第二,周朝宗法制度十分严格,姓以别婚姻,氏以辨尊卑,周王与召公同为姬姓,根本不能通婚。说召伯虎是周宣王的大舅,实乃太离周朝宗法制度之谱。

第三,周朝的爵位等级为公、侯、伯、子、男。公是最高等级。伯比公低两级。伯为人名时则不是爵位等级,召伯之“伯”就是名的组成部分。召伯虎既是召公或召穆公,爵位是公,陈先生说他“以功被封为申伯”,怎么爵位反由“公”降为“伯”了呢?实乃太离周朝爵位制度之谱。制度决定人物的身份和命运,周朝的召伯虎确有其人,是有名的大功臣,但召伯虎从未变身为申伯。陈先生为自圆其说,说申伯和召公是两个称谓,“二者同为一人”,这就把真的申伯化为乌有,未免太过分了。申伯另有其人,乃前述我谢氏始祖。二者不容混淆。不要乱给谢氏安祖宗。

(三)关于学风问题陈先生为何立论与常人大相径庭?这在其文风学风中或许能找出答案。写历史论文,有其基本要求或曰准则,一是对资料要甄别,要去伪存真,要选用最原始、最早的资料,要用坚实的证据支撑所论,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二是要吸收学术界最新的研究成果,避免最新成果摆在那里,你还蒙无所知或视而不见,只顾自话,遗笑于人。陈先生的文章则是从心证出发,随意拈取资料,又随意解读资料,甚至随意制造史料。现以陈先生的文章为例来分析之。

陈先生的文章引用南宋的《方舆胜览》和乾隆《信阳州志》,证其申和谢邑在信阳之论,为什么抛开了自《汉书》至北宋欧阳修等所有记载申和谢邑在南阳的古籍呢?这些记载可是早于信阳说几百年、上千年啊!陈先生讲申、讲申伯,援引1931商务版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和1983年武汉大学历史系编的《简明中国历史辞典》,而抛开2000年新出版的《中国历史大辞典》。

须知,这部《中国历史大辞典》,是国家的重点社会科学项目,集全国各地历史研究机构、高等院校数百位历史学家,历十五年之功,完成各分卷编纂。又历三年,完成汇编本编纂。再历三年,才正式出版。这是全国历史学家的最新的集体成果。陈先生何以不引?皆因该书的释文不符合陈先生的心证。既不引最早的记载,又不取最新的学术成果,如此违背立论的基本准则,所得结论焉能与常人同?

陈先生之文把信阳出土的春秋早期吕国铜器,硬说成西周晚期的申国文物;把内有清序的家谱,硬说成宋谱;把文献上讲的邓州之南阳县硬解读为南阳郡,以扩大其范围到信阳地,圆全自已的谢邑信阳说。如此偷换论据概念,所得结论焉能与常人同?

陈先生上引《史记》、引台湾数十教授的《诗经》今译,下征武汉大学之《简明中国历史辞典》、商务版《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言之凿凿,反复讲召公因功封申伯,召公与申伯为同一人。以此欺骗看不到资料的多数人士。经查证,皆无此说。如此无中生有地制造论据,所得结论焉能与常人同?

以此种学风搞“研究”,还是学术研究吗?以此种文风写出的文章,还算得上学术论文吗?我谢氏族众还敢相信吗?陈先生文中又云:“谢肇华先生文章说,‘谭其骧为首的众多专家撰写论文从方方面面论证古谢城还是在南阳xx。我听说那次会议谭其骧老先生就没有到会。”言外之意,谭先生为谢氏讨论会撰文一事是我捏造的。这是陈先生的又一种影射文风吧。陈先生之“听说”,应该是听与他一起编《阳夏谢氏》的那位谢氏宗亲所说吧。

既然陈先生意有所指的提到“那次会议”与谭先生,我就不妨再说说与谢氏相关的那次讨论会,以及与这次讨论会相关的谭先生的人品和学风。其实,被陈先生迷惑,排斥自己珍藏族谱中的炎帝、申伯先祖,要将先祖换成召公的这位谢氏宗亲,并未参加“那次会议”,他不知详情。那是1991年10月在南阳召开的“中国谢氏源流首届学术讨论会”。我负责邀请河南省以外的学者。我写信邀请谭先生,谭先生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开会时,谭先生却未能与会,而是托他的学生兼同事、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副所长钱林书教授,带来了他的文章《古谢邑故址应在今南阳县境》。

钱林书教授会上讲讲,谭先生很认真,答应与会,是一定要来的;既要与会,还一定写文章。为了给这次讨论会写文章,老先生亲自查资料。登折叠梯取书架高处的书时,不慎跌了一跤,因摔断腿骨而住进医院。谭先生因不能如约与会而抱歉,但还是坚持在病床上完成了这篇文章。我们听后很感动,佩服先生做人的高尚和治学的认真严谨。后来听说,先生再也没站起来,研究谢邑之文,很可能是先生最后的文章。因我请先生而竟致先生受伤不起,为此我一直愧疚于心。我们谢氏应该感谢为谢氏研究用尽最后一点力的谭其骧先生,我们应该学习他,记着他。

就以这则与我谢氏有关的文坛掌故结束本文吧。我谢氏族人可从中慢慢体味,真正的大师是怎样做人做学问的。2011年3月24日晚12点于北京拂林园完稿(原载《中华谢氏》总第2期,2011年6月,武汉)--------------------------------------------------------------------------------注:[1] 参见河南省太康县谢氏文化研究会编《谢氏天地》2009年第1期载:《谈经说史辨谢源》、《悼念永春,兼论谢氏源流》、《源头不必画蛇添足》等文。[2] 参见杨宽:《古史新探》,中华书局,1965年;杨宽:《西周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赵光贤:《周代社会辨析》,人民出版社,1980年;朱凤瀚:《商周家族形态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年;赵伯雄:《周代国家形态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年;宋镇豪:《夏商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雁侠:《中国早期姓氏制度研究》,天津古籍出版社,1996年;陈絜:《商周姓氏制度研究》,商务印书馆,2007年;杜正胜:《周代城邦》,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1年。

[3] 参见童书业:《春秋左传研究》“庶人、工、商”、“国人”等条,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4] 参见朱凤瀚:《商周时代社会结构的变迁》,载冯尔康主编:《中国社会结构的变迁》,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5] 杜正胜:《传统家族试论(上)》,《大陆杂志》第65卷第2期。[6] 陈絜:《商周姓氏制度研究》,第352-353页。

[7] 《诗经.大雅.崧高》。[8] 郭沫若主编:《中国话史稿》,人民出版社,1976年,第1册第240页。[9] 陈絜:《商周姓氏制度研究》,第351页。[10] 杨宽:《试论西周春秋间的宗法制度和贵族组织》,载氏著《古史新探》,中华书局,1965年。

[11] 赵伯雄:《周代国家形态研究》,第1-18页。[12] 见《谢氏天地》2009年第1期第11页。[13] 拙文《为什么确认南阳谢营为谢氏发祥地》,刊载于全球谢氏宗亲总会主办、南阳市宛城区谢氏宗亲联谊会承办的《全球谢氏通讯》总第17期(南阳,2008年1月)。拙文《为何谢氏家谱都定炎帝系申伯为始祖而不涉黄帝系》,刊载于中华谢氏联谊总会主办的《中华谢氏》创刊号(武汉,2010年11月)。

[14] 谭其骧:《古谢邑故址应在今南阳县境》,载谢肇华主编《谢氏故里研究》,南阳市宛城区政协文史委员会、南阳谢氏祖地文化研究会出版,1998年。[15] 谭其骧:《古谢邑故址应在今南阳县境》,载《谢氏故里研究》。[16] 钱穆:《国史大纲》第一编第三章。商务印书馆,1996年修订第3版;又见氏著《西周戎祸考(上)》,载《古史地理论丛》。

[17] 周乾濚:《春秋谢邑考》,载《谢氏故里研究》。[18] 郑杰祥、任崇岳、艾延丁:《谢邑考》,载《南都学坛》1989年第1期。[19] 钱林书:《古谢国在今南阳考》,载《谢氏故里研究》。[20] 谢安民:《寻根探源定谢邑》,载《谢氏故里研究》。[21] 魏仁华、吴湛:《申伯在南阳》,载《谢氏故里研究》。

[22] 彤良翰:《谢国、谢城及谢氏源流辨》,载《谢氏故里研究》。[23] 谢增寅:《古谢邑今址考》,载《南都学坛》1989年第1期。[24] 谢少先、陈长怀、谢朝发、谢东斗:《谢氏故里研究.通论》,载《谢氏故里研究》。[25] 谢少先、谢朝发、谢新堂:《谢氏发祥地研究浅评》,载《谢氏故里研究》。[26] 谢永春:《谢城在南阳》,载《谢氏故里研究》。

[27] 崔庆明:《南阳市北郊出土一批申国青铜器》,载《中原文物》1984年第4期。[28] 李学勤:《论仲偁父簠与申国》,载《中原文物》1984年第4期。[29] 王儒林、崔庆明:《南阳市西关出土一批春秋铜器》,《中原文物》1982年第1期。[30] 刘彬徽:《楚国春秋早期铜社器》,载《楚文化觅踪》,中州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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