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药材犀牛角的尴尬：非洲“牛老板”上演“秋菊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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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消失的中药材--犀牛角

犀牛角曾经是很多急重症用中药的重要原料，比如大家熟知的安宫牛黄，犀羚解毒丸、犀角地黄丸等，据传疗效独特，组方历史悠久，宋代的官方医学书籍《太平圣惠方》中的犀角含化丸等药方中就有犀牛角成分。

犀牛角还被用于工艺品原料等，由于药用和工艺品等使用，使得全球野生犀牛数量在20世纪一直下降，到20世纪90年代陷入濒危状况，被列入CITES公约附录，在成员国之间禁止贸易，全球对保护犀牛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我国于1993年发出《关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的通知》，全面禁止了犀角的入药使用和进出口贸易，取消了犀角和虎骨的药品标准。含犀牛角的中药自此几乎绝迹了，老版的含犀牛角的安宫牛黄丸成了投资收藏品。其实不止中国，包括非洲国家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在法律层面禁止犀牛角的贸易。这其实也可以理解：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二、“牛老板”哭穷，盗猎走私者猖狂

1.犀牛的“牛口”分布

犀牛的老家在非洲，在非洲，犀牛大体分为两种。一种是北非白犀牛，一种是南非白犀牛。外形差不多，主要区别是北非白犀牛个头略比南非白犀牛略小，北非白犀牛身上的毛比南非白犀牛略少。

目前，北非白犀牛全球只剩下2头了，并且两头都是母的，一头已经32岁了，另一头是她的“闺女”，这两头牛目前幸存于肯尼亚，属于“高龄”牛，做“产妇”的风险很大，有武装人员和科学家保护和照料。不过不要绝望，北非白犀牛的物种延续还有一线希望，科学家保留了公犀牛的精液！种还在！南非白犀牛比较幸运了，南非白犀牛主要分布于南非共和国，目前全球有约2万头。

2.非洲的“牛老板”

在南非共和国，有一个非洲最大，也是全球最大的南非犀牛养殖场，目前养殖了1985头犀牛，占全球犀牛“牛口”数量的约10%。更厉害的是，这是一个“私人养殖场”，“牛老板”约翰.休么（音译），已经养了5年牛了，养殖场配有全职的兽医和拿枪的保安，还安装有夜视功能的摄像头，就是为了防止被盗猎，每月用于牛饲料和保安等的杂七杂八费用折合人民币约200多万元，一年的养殖费大约2500万人民币，可见这个牛老板是真够“牛”的！

养牛：养殖犀牛主要的饲料是紫花苜蓿，这和普普通通的马牛羊没啥区别，约翰.休么老板雇佣了马仔来喂牛，毕竟养的多，靠天然草场是不能管饱的。

割牛角：不是所有的犀牛都有角的，只有母犀牛才长角。牛老板雇佣了专门的兽医和一群马仔来割牛角。割牛角时，犀牛不太顺从和配合，需要对犀牛进行麻醉，把牛眼睛蒙上，还有一帮马仔摁着。

割角再生：割过牛角后，只要留下角根，角还能长出来。就好比指甲剪了，还会再长出来，割完角的牛还可以正常饮食和生存。有传言一只正常的母牛，一辈子最多能割5次角。

保存：割完的牛角和牛角屑，牛老板都会进行称重、编号，封存。

3.非洲版“秋菊打官司”

牛老板约翰可以养牛、可以割自家牛角，这都是合法的，但是要卖自家牛角，却是政府坚决禁止的，这完全不是“谁投资谁受益”！所以老约翰长年四处奔走，找媒体、找政府要说法，年年哭穷。老约翰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么多牛，还每年下崽子，养起来花销太大，政府不让卖牛角，养的牛成了赔钱的货。也没有人资助，一群牛嗷嗷待喂，牛老板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老约翰希望南非政府能让国内牛角贸易合法，卖牛角挣的钱继续用于养牛，正所谓“取之于牛，用之于牛”。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政府始终没放开这个口子，牛老板约翰.休么则是年年上演非洲版“秋菊打官司”。

4.猖狂的盗猎和走私

法律虽然禁止犀牛角买卖，但是由于欲望和利益的驱使，盗猎犀牛、走私犀牛角的事情始终禁而不绝。在南非的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2020年，由于新冠疫情的原因，盗猎有所收敛，2021年上半年，疫情稍有好转，盗猎犀牛的情况比2020年全年增加了50%！世界各国走私犀牛角的大案时有爆出，据《中国新闻周刊》报到，2021年5月，厦门海关破获145件合计250公斤犀牛角走私大案，案值高达1亿元人民币，犀牛角价值折合40万元/公斤，流通到黑市，价格还会节节走高。高价之下，引得一些人铤而走险！

三、保护与利用之争

这些年来，关于犀牛角、虎骨、羚羊角等濒危药材的保护与利用之争从来没有终止过，把保护与利用对立起来，就成了打不完的口水仗，不过是一会东风压倒了西风，一会西风又压倒了东风。有欲望就禁不住买卖，有买卖未必一定要有伤害。养猪的少了，猪肉一定涨价；如果全球就只剩一头猪了，猪一定会被保护起来；如果猪养得泛滥了，人就能吃猪肉了，猪肉还能降价！保护与利用，也必须有一个平衡区间和和解方案。

中国的古代哲学思想和中国的野生动植物保护与利用实践，对于这类问题的解决还是有很大的借鉴意义的。用之有度，取之有道，发展替代品，资源保护与可持续利用相结合，才是正解。中国的人工麝香、人工养麝、人工养熊都是中医药领域“利用与保护”和解的成功案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政策也换来了野猪、老虎等稀缺物种种群数量的增加。希望中国智慧和中国经验能传播更远、更广，早日结束世界范围的“保护与利用”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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