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百科

倾城之夏:像梦一样自由

2024-01-26 分类:知识

TIPS:本文共有 15103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31 分钟。

这是一个关于自由与追梦的故事。故事讲述了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他在追逐自己的梦想的过程中经历了种种挑战和困难,最终找到了心灵的自由。故事以清新简洁的文字,生动形象的描绘了主人公在追梦的过程中遇到的人和事,以及他内心的挣扎和成长。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令人回味无穷。通过主人公的遭遇,读者不仅可以感受到追逐梦想的艰辛,更能体会到自由的珍贵。整篇故事如同一场如梦如幻的旅行,带领读者去追寻内心深处的自由和梦想的美好。

玉兔湾没有好人。当然,也没有坏人。更别提大奷大恶之人。玉兔湾不大,四五十户人家像散落旳珍珠,轻缀在这丘陵的山水间。或红墙黑瓦或红瓦白墙,在山林边,在一池碧翠的玉兔河边,各自安家立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绵延起伏的黛青色的山在东边翘望,像只兔儿,深情的凝视西边日夜湍流不息一路向北的玉兔河水,流往远方,流向天涯。

玉兔湾以魏姓具多。有祠堂为证。祠堂就在玉兔河边。古时的翘檐上有游龙飞凤,只因年代久远,斑驳陆离,再无昔日生气。墙壁屋顶是一色灰砖黑瓦。砖上一定有魏氏祠三个字。听说有三百多年历史了。祠堂以民居为主。有正房三间,左右各有三间厢房和一厅堂。历经风雨,容貌更显沧桑。原门朝北。只因句“朝南朝北是庙门”,后居者封北门而迎东开,添了喜气。开东门者是魏无忌的父亲,一位早已作古的老者。

魏无忌在这祠堂从零岁开始至到而立之年,没挪一下窝。祠堂里有他美好的快乐的童年;也有他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少年光阴;当然,而立之年前后的烦恼也如玉兔河的河水悄然而来悄然而去。无奈彷徨迷惘似玉兔湾夜里的月亮,升起来,落下去,落下去又升起来。

月夜,月儿似船,悬挂在天空,等那多情的人归来;月儿似光洁的玉盘,如同嫁娘的婚妆,深情款款;又似蒙脸的新娘,云遮雾拦,徒增忧伤。

祠堂里没有别人,只住着魏无忌和他娘。房子是解放后分给魏无忌爷爷的。传到他这儿已是第三代。乡政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房子只能住,不能拆。

魏无忌心疼娘,也没出门打工。当然也没挣多少钱改造目前窘境。正好迎合了乡政府的要求。

父母在,不远行。娘在,家就在。他一直遵着古训。种着几亩薄地,平时在附近打打短工,陪伴着娘。没有媳妇的日子,倒也没有别人所述的心焦和烦恼。只是心焦了他娘。求了东家怏西家,盼给在家的儿子说门亲事,了结一桩心愿。

婚姻可遇不可求,缘份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若无缘,求来过不了三天,便分道扬镳,又有啥意义。他想到了万事随缘,他认可孟非的“随遇而安”。

魏无忌总觉祠堂是一本书,一本厚重的书。问他娘关于祠堂的过去,娘摇头。问玉兔湾年岁大的人,都不知为何建这个祠堂。他常常羞愧自己的知识,竟然不知道祠堂的历史。读书时,常听爹说,儿子,你读初中就算秀才了,考上高中就是举人了。上大学,也算中皇榜了。魏无忌只能算半个举人。高三那年,父亲在工地摔残,哥又在读大学。农家供不起两个学子,被迫中断他的高中学业。按正本论,举人都算不上。他常常因为不知祠堂的历史而惶恐,又渴求能读懂而不至蒙羞,但没人知道。包括读大学的哥。可晚上,总有个人在他梦里。

章怡说她离婚了。说的很坦然。章怡有自己的蛋糕店,她一直在帮助人。魏无忌还想与她多呆一会儿,不想又见到市长。自己在市长面前豪言壮语,要让家乡的土特产经过包装卖出去。市长很满意。他努力让记忆不要忘了章怡。一觉醒来,才发觉是梦,章怡只是在梦里。

魏无忌认识章怡时,章怡已是一个一岁男孩子的母亲。章怡的孩子没有父亲。章怡不说,也没人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章怡是舅妈的表亲侄女。舅妈跟无忌娘说,无忌岁数也不小了,看章怡也怪可怜的,人也没啥坏心眼,两个人也相配,说合到一起就是一家人。无忌娘正愁儿子的婚姻,见来了个不花钱的儿媳,心里乐开了花,也不管儿子同不同意,满口应承下来。

魏无忌第一眼看见章怡就觉得她有心事,只不过这心亊隐藏的很深。就算答应与他的婚事,也很勉强。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躲躲闪闪的忧伤和愁怨像深秋的冷风,深入皮肉深入骨髓。未婚生子的压力是冬天漫天飞舞的雪花,看不到前途,苍茫一片。

魏无忌用宽容接纳了章怡母子。他没问章怡的过去,也不想掀开那些不堪的回忆。他只想与她过好未来。也只有未来才是属于他们的。不管有多少悲伤再等待,也不管有多少苦辣在迎接,不惧才是最好的心态。

美好的生活像诗也似画,章怡很快进入儿媳的角色。洗衣做饭服侍老人收拾家务,侍弄庄稼,她样样不逊玉兔湾新过门的媳妇,甚至犹过之而无不及。唯一有点缺憾的,晚上章怡与儿子相拥而眠,无忌抱着枕头入梦。没人知晓,也没人说。

魏无忌的梦特别多。白天有白天的梦,夜里有夜里的梦。白天盼一家人把日子过好,夜里盼美梦绵绵不绝。白天与章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里似觉自已竟幻化成一个书生,仗剑江湖。想想好笑,人生想法不同,其结果也不同。

晚上一进入梦乡,书生就在魔石崖的山洞内读书。洞高三丈有余。长宽数丈,冬暖夏凉。

书生正在摇头晃脑的背诵《道德经》。只见一条小蛇头顶一串钥匙蜿蜒而来。门外青石上两条大蛇正相对而戏。书生骇了一跳。洞内四处冒起烟燃起火苗。他慌忙去取水。哪有水?房子要燃起来了。他吓得跳起来。等他跑到洞外,晴空一片,再回头,洞内一片寂静,洞外一片清朗。对面的山,云雾缭缭,山涧,泉水淙淙,原是一场幻觉。书生摇头苦笑,感觉山神作怪,只得重回洞中,拾起圣贤书。

这日,只见书僮慌慌张张上山来报,说老爷跌了一跤,竟一病不起,怕是要不久于人世,叫他速归。

书生一听吃了一惊,赶紧随书僮下山。等回到家中,父亲早已气息全无浑身冰凉。书生没想父亲会如此仙逝,让他悲痛不已。赶紧边叫人置办亡人后事,边通知唯一哥哥和嫂子回家奔丧。

书生姓魏,自称魏生。

哥哥和嫂子在城里经营绸缎庄,听说父亲亡故,日夜往回赶。等回到家,他没有去看父亲,却直接向魏生索要父亲留下的万贯家财。魏生被要的莫名其妙。当他把父亲遗留的钥匙交出来时,哥哥魏大欣喜若狂。等打开库房,箱里万贯家财全变成石头。魏大一下懵了。恼羞成怒,逼他交出父亲遗留之物。

魏生如何受过这恶气,一阵眩晕,竟昏过去。

等他悠悠醒来,发现魏家似被洗劫一般。空无一人。他起身,仆人家僮早已全无影子。庭院荒凉颓败,一阵风,卷起落叶,顿现萧殺之气。

父亲却似熟睡一般,躺在床上。他伏在父亲身上号啕大哭。

突然,他看见父亲手动了一下。不,不是手动,是父亲手掌里东西动了一下。他止住泪,从父亲手掌中取出一黄绢,上有蝇头小字——是吾儿,用九根草绳捆住吾身,葬于山后积水谭中即可。父亲袖筒又滑出一本古籍,魏生翻看,晦涩难懂。

魏生不知哪来的勇气,遵父遗言,收起书,背着父亲尸身前往山后积水潭。

积水谭不大,在一悬崖下。长宽约三五丈。有泉眼,四季水流不断。四周是参天古木。远有猿啼近有鸟鸣,山林清幽。

魏生背着父亲来到积水潭边,晴空忽涌乌云,天雷阵阵。山风忽起,树动山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哗然而至。他赶紧放下父亲。父亲竟似一片树叶滑进谭中。突然谭中波涛汹涌,竟显鳞光,疑似九条游龙戏嬉。雨,越下越大。天地陡黑,凭空响起一声炸雷,骇得他一腚坐下,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口念佛祖保佑。

等他再睁眼,早已晴空万里,山风送来树木湿润的清香。山中鸟鸣猿啼。积水潭早己消失,但见一土丘赫然耸立。魏生大奇。

等他葬父回家,早有人拿着一纸契约告诉他,魏大己把家中田产祖宅全卖,仅留给他一箱书几件换洗衣物。魏生看着契约,气得目瞪口呆,兄弟情份不如一张纸。狼子野心的兄长早已不是兄长,是冤家,是仇人。

魏生从锦衣玉食落魄成一街上替人代写书信的书生。

没有人相信他会落魄成这样。包括魏大。魏大始终认为魏生是装的,伪装得还特别像。他叫人盯稍,看不出破绽。想想不服,抓了魏生,逼他交出父亲遗产。魏生喊冤枉。魏大直接囚禁了魏生,一天供一顿饭,用饥饿逼他交出那不能吃的万贯家财。

章怡见魏无忌对她的过去不闻不问,很是忐忑。

倒是无忌娘看出了蹊跷。儿子与章怡结婚一年了,肚子没半点动静。结婚就是为了生孩子,咋会事?她问儿子。

魏无忌搔搔头皮,脸一红,不知咋回答。

老人又傍敲侧击的问章怡。章怡微微一怔,把鬓角的头发抿到耳后,楞神了一下说,妈,您的心情我知道,会有的。章怡必竟是过来人,脸不红心不慌的说。老人见儿媳态度坦然,心里有了底,不便再说,疑虑的忙她那摊子活去了。

晚上,章怡把娃洗罢哄睡后,与魏无忌第一次做了一次长谈。

章怡一脸坦然的问,你真的不想了解我的过去?章怡像老师像老板像大人样问。

魏无忌摇摇头。不是不想问,也不是不愿问,只是不想揭伤疤。他会说,能文能武。

章怡有点好笑,觉得这个男人不是男人,倒像根木头。任何有点血性的男人,都想了解自己的女人,人贵相知。可自家男人用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胸怀接纳了自己和孩子,可……他从不主动亲近一下自己,让人怀疑。自己在这个家庭中是女人是儿媳是妈妈但不能算妻子。

你真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针对章怡的步步紧逼。魏无忌开口了,章怡,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好女人好儿媳好妻子。你已经很好了,我再惹你伤心,我还是男人吗?从你跟我在起,从你一年来的付出,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委曲,可我是男人,男人就应撑起一片天。我干嘛要再惹你伤心呢。魏无忌的口才极好,话又暖心。章怡的心被扎了一下。

她看着魏无忌清澈明亮如一池秋水的眼睛,忍了两年多的话再也忍不住了。针对他的善良宽容坦诚,心绪像开闸的洪水一泄而下。

她话一出口,他大吃一惊。

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是我朋友文芳的。那一年,我们一起在一家台资企业打工。公司老板的儿子喜欢上她。禁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他们同居了。

我劝文芳有钱人咱们高攀不起,他现在说爱你,无非贪图你的美色,时间一长,腻了,就一脚把你踢了。文芳不信。我打比较问她有啥资本可以吸引得住他。有文化还是有内涵?他跟你在一起,无非觉得你忠厚老实,玩了你也不敢说啥。文芳听得半信半疑。

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村姑沉溺在所谓的爱情里,你想想她的判断力有多么差。章怡忍不住微微摇头叹息。

魏无忌第一次听章怡说这么多话,用手掌托着下巴,脸色专注,虔诚的像个学生。他觉得章怡忽闪忽闪的眼睛透露出迷人的光芒,一张一翕的嘴唇像林中的鸟儿,声音清脆婉转。

文芳终是怀孕了。一个女孩未婚先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去找那男的。没想到男的有老婆。被那个男的老婆知道后暴打一顿,还被工厂开除了。文芳是敢怒不敢言。又不敢对家里人说。她找到我。我是又恨又恼。恨其不争恼其不听。文芳整个精神都快崩溃了。整日以泪洗面。我也不知怎么办。又没个出主意的人。随着时间一长,月份一重,再去医院已晚。在生之前,我去找那男的。男的偷偷塞给我两千块钱,嘀咕了两句转身就走了。穷不跟富斗,民不与官斗。我们斗不过他。我们在他们心目中就是玩偶。有时连玩偶都不如。或许就是一只蚂蚁。我看着可怜的文芳,我的心再滴血。谁叫我们是农民工打工妹。我咬咬牙,帮文芳租了间房子,白天上班,晚上去照顾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总算生下来了,文芳却得了产后抑郁症。她在去给孩子买奶粉时从一高楼跳了下来。自此世上再无文芳。我却成了单身妈妈。孩子很可爱,我班上不成了就把孩子抱回了家。我妈要把孩子送人,我没同意。我相信世上定有一位有情有义的善良人再等我,愿与我续写今世良缘。

魏无忌听得眼角掉出泪花。他没想到章怡竟是这样一个人。他有点激动,他上前一把握住章怡的手说,章怡,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想到你竟有颗金子般的心,我……我……魏无忌一下哽咽起来。

章怡任他握住自已的手,眼睛也湿润了。她想起可怜的文芳和文芳一起的岁月。

魏无忌一下拥住章怡在她耳边轻言道,我会一辈对你好的。

嗯。章怡第一次感觉男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闻着无忌身上气息,倍觉温馨甜蜜,像是倘佯在春天里。

魏无忌又梦到魏生。

魏生还被他哥关在牢里。牢房阴暗潮湿。看不见太阳也见不到月亮。当鸟叫的时候,从窗口才透过一丝光亮。魏生猜测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亲哥哥怎么会变得如此狰狞。亲情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竟真在自家兄弟身上应验了。他怀疑难过痛苦不堪。

他对着牢门狂喊大呼,无人理会。呻吟哭泣谩骂,换来的是绝望。

每天正午,只有一哑仆从窗口用竹篮放下来一碗米饭一碟菜肴。

魏生由开始的愤怒狂燥逐渐冷静下来。他偶然碰到怀里的书,他想起父亲,书里定有父亲要说的话或是遗言,他开始专注起来。

这本书有个难听的名字《阴符箓》。魏生一点都不喜欢书里内容。可实在无聊之极,想起父亲遗言及积水潭发生的神奇一幕,他只能依图画符念咒以驱寂寞。没事竟把书里难懂咒语全部背诵下来。连那些符图也一并记下。他不知道父亲为何要留给自已这样本书。这与父亲的初衷实是相违啊。读书人应以家国天下为已任,而不是这种靠天师画符念咒去济世。

这日月夜,月光微微,魏生感觉清冷的月光似银针刺心。他烦燥胸闷浑身似百虫噬咬。他想起魏大的冷酷无情,想起父亲,想起家中消失的珠宝,想起自己冤曲,不觉一声长啸。随后,凝起二指,意念导起,一阵狂舞。他突然发现自已月光下舞蹈的身影竟在符图咒语中一寸寸消失。他大骇。他站在月光下,没有倒影。难道自己已成亡人?他小时候听父亲讲,只有已死的人,才会没影子。他用手掐自己的胳膊肉,疼,真的疼。他又掐了一下,感觉自已还活着。他翻书,书有影,而自已手臂无影。难道自已隐身了?魏生一阵狂喜。他收起书手足舞蹈狂笑起来。

第二天,哑仆送饭,没看见魏生人,看门锁又没人打开,骇了一跳,吓得哇哇怪叫。赶紧通知魏大。

魏大带着管家过来,打开牢门查看,室内只有草席一张。空无一物。脑门汗珠直滚。

魏生其实就在室内,只不过没人看得见罢。

魏大奸诈的坏心思一下落空。他又不甘心,耳语管家到集市上多带几个人搜寻,若碰上,再抓回来。在他吩咐的空隙,魏生一晃而过,犹如一叶小舟驶入汪洋大海,无人知晓。

可烟雨楼的楼主千金——冷馨月不干了。她接到魏家突生变故的信函。心,一下掉到无底的深渊。疼如百蚁噬咬。魏生是她未过门的夫婿,突然失踪,她心如刀绞。她已见过魏生,在去年的庙会。魏生的英俊儒雅彬彬有礼,让她心如小鹿乱撞。特别是魏生一双深情款款的眸子,见即难忘。她叫丫环送了个香帕,织有鸳鸯,寓意比翼双飞。可如今,得讯却是失踪了,没影了。冷馨月接到魏大的信后,肝肠寸断。她不相信他会狠心离开她,她要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魏大没想到冷馨月收到信,这么快上了钩。他有了这饵料,不愁魏无忌不上钩。

魏无忌的娘突然接到大儿子魏青春打来的电话,说谈了女朋友,想回来看看。老娘高兴坏了。小儿子成了家,而大儿子在城里奔波杳无音讯。读了这多年的书,总算出息一回了。老太太接到大儿子电话,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菊花,夜里做梦都笑醒。只有大儿子成了家,生下一男半女,黄泉路上才对得起已经作古的老伴。

魏青春比魏无忌略显单细,鼻梁上多了一幅眼镜,说话多了文雅。

魏青春回来主要为一件事回来的,为钱。他回来想跟弟弟分家产,分完家产再卖给魏无忌,然后带上钱回到城里。这事,女朋友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娘见儿子回来,虽空着手,但心里甜滋滋的。一年上头,难得回来。她捉了只芦花鸡杀了,又到集市上买上青春爱吃的鱼和小菜,烧了满满一桌香气四溢的菜肴。

章怡与魏无忌从田里回来,老远就闻到从家里溢出的菜香。再一看是哥回来了,兄弟免不得亲切交谈。章怡喊了声“哥”,径直洗手进了厨房帮忙。

魏青春一见到弟弟内心就有愧。如若家中不突遭变故,弟弟一定和自己一样。可如今,自已在城市打拚,他却一辈子呆在了乡下。还娶了位乡下媳妇。城里生活艰难,女朋友那边又压力山大,再羞愧再无耻,有些话还得说。魏青春把弟弟拉到一边,说出了此行目的,希望弟弟帮帮自己。

魏无忌愕然了。不光愕然还有点吃惊。一位花光家里所有钱财的读书人,完成了学业,有了理想工作,还谈了城里姑娘,竟然还想回家无耻的分家产,是什么道理?

家里就这老房子几亩薄地和山林,你看值多少钱?魏无忌不想再看青春那张脸,郁着一口闷气问。

魏青春讪讪笑道,无忌,我真没法。他还在为自已辩解。他却不想大学四年生活费全是无忌捞鱼摸虾打短工种地,用血汗换来寄给他的。他还想在无忌身上挤点钱走。

女朋友那关不好过。城里住房是女方买的,只要他出点装修费,可他囊中羞涩啊。又不想拂了她的情义,硬着头皮咬着牙回到了家。弟弟必竟是自已亲弟弟,他谈了自己目前窘境,也说出要钱的理由。

魏无忌没想到哥变得如此自私,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心似刀在绞,难受之极。若拒绝,又觉拂他面子,只得闷声道,等我与章怡商量下。

魏青春晓得弟弟性格,宁负自己,不负天下之人。见他似有应允,长出一口气,一股窍喜幽幽而来。

章怡听懂了魏无忌的话,明白了魏青春回来的目的。是人都不会愿意,章怡当然不愿意。章怡眉梢起了皱,脸色难看起来。

魏青春见弟弟出来脸色不好看,也放下脸,把他的文化和口才展示出来:房是祖屋,他也有份,反正是兄弟俩,一人一半。你住我的一半,你房租总该出吧。

魏青春的话题离不开钱,魏无忌懂了。

章怡没见这样不要脸的,上前冷冷的说,你的房子我们不住了,我和无忌出门打工去的。盼娘身体好,把娃帮带好就行。

魏青春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历害,没斗上就败下阵来。心又不甘,可又不敢争吵,只得咽下这气。

结果好好一桌团圆饭,整得不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魏青春灰溜溜的走了。

魏无忌没有作好出门打工的准备,可章怡倔劲一上来,说走就走了。义无反顾态度绝绝。魏无忌看着章怡坐上车在眼帘消失,晚上失眠了。想起这一年多的岁月,有遗憾也有幸福,更多的是不舍啊。孩子与奶奶亲,自已与谁亲?床头打架床尾合,夫妻亲啊。

魏无忌没了章怡作伴,晚上的梦更是肆无忌惮。

魏大用冷馨月作饵料要钓魏生这条鱼。再一次出现在梦里。

魏大从一个游方道士那儿知道魏生学了一种密法,可以隐身。他猜测家里的万贯家财可能被隐身了。如今,他有这技艺,想弄回财产怕是难上难。他再三恳求,可游方道人看出他不是啥好人,口喊无量尊,转身漠然离去。

魏大心有不甘,与管家商议问附近可有得道高人,说不定有破解之法。

管家捻着几根焦黄鼠须,贼眼骨碌了几转,量开公鸭嗓道,别无它法,唯有去找你父亲生前好友团鼎观的清风道长,说不定能有破解之法。魏大一听,喜上眉稍。于是准备了上香贡品,择一吉日即刻上山。

冷馨月被魏大软禁,是她踏入魏大府邸三日后才知晓的事情。一婢女偷偷告诉她魏家突遭变故的事由。她急切的想知道魏生近况。婢女也不知道。她懊恼连连。

管家晚上喝了酒,他不知道裤兜里钥匙似长了腿,自行在屋子里行走。

钥匙来到了囚禁冷馨月的房门,自行打开房门。冷馨月一惊,醒了过来,但见房门洞开,暗自窍喜,拾起衣物慌乱寻径出逃。

月夜云涌,天有微光。冷馨月觉似有牵引,七弯八绕竟轻松离开魏大府邸。

等天明时,才发现前面有一书生作伴,细瞧,似曾相识。冷馨月很是感激。在一十字道口,书生停下。四眸相望,还能是谁——这不是魏生吗?

冷馨月一时激动难安,两腮羞红。难掩深情,深深道一万福。

魏生原有稚嫩难掩世事沧桑,脸,微红。感念冷馨月情深义重,回了一揖。心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前路漫漫人心险恶,想这突遭变故,原想碰上知心人放声痛哭一场,没想跟着牵连别家,怎敢……一时语塞。

冷馨月放下矜持,半是痛心半是理解问起魏家突遭变故之事。

魏生如何答的上来。冷馨月一脸失望。好在魏生听父亲生前多次提到他的挚友清风道长。似乎清风道长知道父亲一些情况。

魏生也不想隐瞒,逐把父亲离世葬身奇遇,魏大向他索财无果逼他习得《阴符箓》逃出魏大魔掌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至于如何囚禁冷馨月,他是偶碰魏家婢女与一货郎闲谈无意才知。

冷馨月听出一身冷汗。能逃出魏大魔掌真是万幸。二人逐商议前往团鼎观面见清风道长,探询父亲前世今生。

团鼎观居于魔石崖西一髙山之上。因有一真人修仙于此而得名。山高数丈,古木参天,曲径通幽。林中有猿啼鸟鸣,有奇花异草,有山泉淙淙。

魏生与冷馨月结伴而行,少不得聊些诗词歌赋各式前朝典故,一路也不寂寞。聊得深处,暗暗钦佩,互慕情愫更盛,免不得郎情妾意。

冷馨月为掩耳目一身男装,英姿飒爽更显娇媚。听她莺歌燕语,魏生心里十二份欢喜,碍于男女有别,又因家遭变故,只能把这份情暗压心底。

魏生见到清风道长,长跪不起,声音哽咽抽泣不止。

清风道长面容癯瘦,眼神深邃,颇有仙家之气。见魏生悲恸不止,手持拂尘,双手扶起。让道童把客人引入客房。

在客房清风道长听完魏生哭诉,心有隐言,但又不便吐露,只是无语。

第二日,叫道童送来一纸房契,再不会面。魏生接过房契一看,正是被魏大抛售的魏氏老屋。魏生免不得再度伤心。

冷馨月一直陪其左右,听他提及家遭变故,也陪着伤心。只是针对清风道长的冷漠,很是不解。

魏生终于又回到自己家。临别,道童说师傅叮嘱他两言——养好家中两条黑狗;三年孝满中门开。魏生不懂,只称谨遵道长所嘱。

回到家,魏生安顿好后,冷馨月只得与他依依惜别。魏生本想挽留,但想男女有别,怕遭人闲言,沾污了冷馨月的清白,只得忍痛相送。魏生与冷馨月约好相逢时日,便挥手作别,天涯芳草,终有聚。

章怡在服装厂上班。老板是她二爹的女儿女婿。终是自已的姊妹,给了她个单间,算是照顾。早晨七点半上班,十二点下班,下午一点上班,五点半吃晚饭,六点钟再上班,九点钟下班。星期天不加班算是休息。人在工厂基本上算是半个机器人。

章怡在厂里是车工。吃饭干活,干活吃饭。下班了免不得想念无忌和孩子。

章怡利用晚饭后休息时间给魏无忌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家长里短的刀子都割不断。

妹夫看见了,悄悄跟爱人说,看姐姐跟姐夫一打电话都舍不得挂,干脆叫姐夫也过来,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

魏无忌接到章怡妹妹邀请电话后,征询母亲意见。

母亲已知老大回来办了错事,用手捋了捋鬓角斑白头发,想想,竟然同意了。房前屋后的左邻右舍都拼了命的搞家庭建设,摩托车拖拉机都不算啥了。造小洋楼,买小轿车……一年比一年新,再不赶赶,真要落后了。

老人不是傻子,无忌不急,她都要急了。尽管自已眼神不如以前,腿脚也不似前几年硬朗,庄稼侍候不了啦,帮带带娃,还是行的。

儿子的话一出来,她满口应承,叫无忌与章怡安心在外面挣钱,娃儿有她带,不怕。

魏无忌听得内心一热,看看娘,一股酸楚顿生。他想起一首致敬爹娘的诗:你为儿熬啊盼,秀丽的脸有了纵横的沟壑,青春的诗行写在生满老茧的手掌。

他别过头,用手拭了一下眼角的泪。

魏无忌的到来让章怡妹夫兴奋了好一阵子。他现今可是兵强马壮。所有沾点亲的都来了,都在他那儿挣钱。

妹夫姓殷,叫殷仁。晚上专门拉着无忌到了一个卡拉OK厅里欢畅一翻。冰冻的啤酒把肚子灌得皮球样。一位美女还涎着脸过来与无忌碰杯。光陆乖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受宠若惊。

殷仁对这种生活却极享受。在台前引吭高歌,随着节奏扭动浑圆的屁股。一曲止后再来一曲,得意兴奋。魏无忌不专此道,只是傻傻的喝,傻傻的看。

进了工厂魏无忌这才知道,殷仁的厂是与人合伙的。对方是个瘦瘦的中等个儿叫张永的退伍兵,人蛮和气。带着母亲、媳妇、儿子、妻弟一起再做加工服装的生意。殷仁是技术总管。工人生活和分成都是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出纳营收。

魏无忌的任务就是裁剪。工厂以加工保暖衣裤为主。殷仁给他的任务就是按他的要求裁剪布料。待工的衣服上都有要求标准。按要求标准做。魏无忌轻车熟路,关键的是终于可以与心爱的人儿在一起,看看谈谈相拥缠绵,他感觉无比的幸福。

章怡的脸色也红润了,常常笑容满面。心情也好起来。她是车工。少女时学过裁缝,对她来说手到擒来。唯一挂念的是孩子。想念了,就打打电话。当儿子稚嫩的声音传来,幸福油然而生。她暗暗庆幸能犟着出门打工。她不担心工资,只拼命干活。为了能被人瞧得起,也为了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也为了家,她愿意。

魏无忌来到妻子身旁,晚上破天荒没再做梦。他很快投入了繁忙紧张的工作中。晚上下班后,章怡早已打好热水,两个洗脸洗澡……洗去一天疲劳,而后卧在床上相拥,小声说着话,谈论一下工作生活夫妻间事,幸福如花香弥漫。没有更美好的未来,过好现在即是未来。

魏无忌撑控不了梦,当然也撑控不了梦里人。

魏大终久听说魏生赎回被他卖掉的老宅。他越发怀疑魏生得到了家中财产。他不甘心认输。他要与魏生殊死再搏。从哪下手里?必须找到破绽啊,苍蝇总叮有缝的蛋。缝在哪儿?他与管家绞尽脑汁想套儿让魏生钻。可套儿也不是那么好想的。

管家贼眼一翻,说出个计谋。问能不能按排个眼线?

魏大没明白。管家一翻理论,听得魏大眉开眼笑。只是眼线必须与魏生有点瓜葛之人才行。他俩为人选又一下犯了愁。

魏生自送走冷馨月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是苦读圣贤文章。按清风道长所嘱,找到家里两条黑犬精心饲喂。

这日,忽听门外有叩门声。开门一看却是魏家奶妈丁婶,拎着一竹篮站在门前。魏生一见,分外惊喜。丁婶见到魏生也异常激动。为啥?这丁婶可是魏生奶妈。魏生就是她一手带大的。

魏生赶紧把丁婶迎了进去。魏生问丁婶所来何事?

丁婶一见少爷问起,免不得泪水涟涟。只得把家中女儿忽患怪病,找遍名医都不见人好转之事哭诉出来。

魏生一听,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叹自已一介书生,不懂救死扶伤之法,懊恼不已。想想,进屋拿出一锭银子送予丁婶。

丁婶起初不收,魏生坚持相送。无奈,丁婶接过千恩万谢离开。

又过了几日,丁婶竟引着自家女儿前来道谢。

原来丁婶接过魏生赠送银两便去找大夫。不想大夫妙手回春救了她女儿。今日特摘了自家园中几样蔬菜瓜果带上女儿一并感谢。

魏生一看丁婶女儿雪儿,虽衣衫简朴,一身素颜。但生的花容月貌。犹其一双眼晴,顾盼生情楚楚可怜。

暗暗惊叹时光瑰惑,把一菜色女童,幻化现今模样。

魏生客气一翻,接过丁婶菜篮,把母女二人迎进来。

丁婶一见若大魏府,没一位侍候魏生下人。想想先前繁华热闹,忍不住一翻伤心。

雪儿站在母亲身后,一时不知所措。只是掏出手帕递给母亲拭去眼泪。

魏生默然无语。想想先前繁华,比起如今,那真是天上地下。不免黯然神伤。

丁婶提出把雪儿留在府中侍候魏生。魏生婉然拒绝。

事后,丁婶携雪儿再三拜谢。魏生淡然一笑。

魏大和管家正在为眼线发愁时,突然发现从魏生家出来的丁婶母女。管家鼠须一拈,鬼计顿生。

这日,丁婶摘了园子菜正准备送给魏生,不想魏大与管家一下拦往其去路。掏出借据一张。要丁婶还钱。

丁婶一看,一下被吓住了。一时想不通,欠药铺的借据咋到了魏大手里。这是为雪儿看病所欠。

这个大少爷自小就是个纨绔子弟,酒色财气无所不会。是个浪荡少爷。打小就不喜欢他。魏府突生变故,她还帮魏生哀叹过。如今找上自已,为了还钱,她一时惶恐不安起来。

管家不管这些,只说还钱,若不然,用雪儿抵债。

想这丁婶孤儿寡母,本就为雪儿治病,欠下债。如今再碰上债主,哪有还债银两,一时吓得不敢做声。可又不甘心。只说没钱,请宽限时日。

管家本是有备而来,狼眼一翻,讲起条件:把魏生家情况每日如实报来,债权两清。否则……

吓得丁婶战战兢兢应下。

丁婶过了几日再去看魏生,脸上愁容满面。这些如何瞒得住魏生。禁不住魏生一再追问,丁婶哭哭啼啼把魏大和管家胁迫之事一并说了出来。魏生听得一阵冷笑。逐安慰老人,这事由他处理。

几天后,魏生把丁婶所述借据还给丁婶和雪儿。想想雪儿花容月貌,狼心狗肺的哥哥决对不会放过,便把她们娘俩接来按排偏房居住。

这日晚上,魏生梦见一巨蟒卡在一桥中,另一条巨蟒在空中翻飞。心中暗暗吃惊,逐去寻找解救工具。他看见一板斧,逐拾起解救,却见空中一翻飞巨蟒变成多头蛇,不住磕头,似求救。自己好像敲开卡住蛇蟒的枷锁,一对蛇蟒逐离开。

魏生吃罢早饭,想去看望清风道长。一来,闷在家里多日,看魏大动作,是要与自已作困兽斗。二来也想向道长讨教父亲死时遗言所藏玄机。家中事全托付给丁婶和雪儿。他一再叮嘱母女尽量少出门,免得再惹事端。他只字未提盗借据之事。

不想在一山径见一捕蛇老翁,提一竹篓正兴冲冲往集镇去。一般腥味,从竹篓飘出,让他一惊。他猛然想起昨晚的梦,拦住老翁,问篓中可否有长虫?老翁停下乐呵呵点头。魏生透过篓口,果见一盘旋之物,吐着长信。只是后背旁有一溃口,血迹斑斑。

魏生施一礼,提出购买之意。老翁见价格公道,便应了下来。魏生提着竹篓放出长虫,但见长虫回头观望三点头后,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晚上梦中便见一对老翁夫妇来叩谢。说他夫妇二人是修炼千年灵物,因渡劫受伤被捕蛇者捉来。故报梦求搭救。并告之,现赠一鳞片放于书案,有难只需对鳞片喊三声――灵儿即可。

早晨醒来,魏生想起梦中老者,不止前去书房。果然见一闪闪发闪鳞片。魏生拾起宝物感叹万物皆有灵性。逐小心收藏。

这魏大见一计未成,而自已掏银子敲勒丁婶的借据又平白无故的消失,疑心魏生又用了妖术后,气得“哇哇”怪叫。不甘心,与管家一协商,又生一毒计。用重金请一贼偷,把一珠宝埋于魏生后院之中。而后到县衙鸣鼓喊冤。

不想县令接过状纸,便不在搭理他们。无奈,再花重金探得消息,说有皇室来人需县令作陪。这事不便着急。魏大气得眼睛泛绿。

章怡下班后与魏无忌商量,说她妹妹厂里资金困难需要钱,想扩股。借钱算他们股份,年底保证分红。不算股份,借也可以。

魏无忌心想,存银行里也没多少利息,加上自家人,有困难也应帮。爽快的应下了。

章怡没想到魏无忌挺爷们,内心特别感动。知道他喜欢看书,专门给他零花钱去买书。

章怡借了钱给妹妹,免不得生出几分硬气。结果看到好活,也顾不得面情,抢了大大一堆放自己后面。另一个叫小花的女工,免不得生出醋意,也和章怡一样。搞得别人无事,他俩又干不了。时间一长,别人没说啥,他们两个却争起来。妹夫殷仁听闻好不烦恼。这小花是他同学的老婆,而这边又是妻姐。

好在魏无忌忠厚,劝章怡顾全大局,别惹事端。章怡一句:我出门是挣钱的。显然不卖帐。魏无忌一时无语。

殷仁没法,借故开除一员工,杀鸡骇猴。厂子里略平静。

快到年底时,厂里欠帐太多,工资成了难题。章怡担心自己投得钱回不来,与魏无忌吵了起来。传到殷仁的耳朵里,便生出了意见。

过年时,殷仁给了利息,而本金缓缓再还。章怡暗骂殷仁不讲信用。

开春后,章怡打死都不到殷仁那上班去了。魏无忌无法,只好一人来到殷仁的工厂。魏无忌主要担心自己投的钱,心想在厂子里多少能知道一点消息。

张永与殷仁也分了家,去另外不远处租房自已另起炉灶单干起来。魏无忌被厂里一工友还悄悄带过去看了一下。

殷仁是一个小心眼特多的人。工友叫魏无忌千万要保密。魏无忌淡淡一笑,他觉得无所谓,反正是亲戚。

章怡在家里也没啥事。两个月后,魏无忌终是熬不住了,问章怡咋一点都不想自已?

章怡很无奈道,想又能怎样?相隔千里。

魏无忌劝章怡,为了咱的家,为了孩子,出门打工应比家里强啊。

章怡一想与魏青春闹翻,人家有知识有文化,自已再不努力,真的要让他看笑话了。兄弟间看笑话才是大笑话。章怡逐收拾行李决定出门,但不是去殷仁的工厂,而是到张永那儿。魏无忌不管这些,只要夫妻团聚比啥都强。听到章怡要来,魏无忌心里乐滋滋的。

章怡安顿好后叫魏无忌拿几个衣架过去。

吃罢晚饭,魏无忌兴冲冲的拿着衣架出来。殷仁与两个小兄弟正在聊天。见魏无忌急匆匆出门,问他忙啥去?魏无忌心直口快道,你姐来了,在张永那儿,叫我送几个衣架去。

殷仁一听,脸色变了。魏无忌没注意。

张永专门按排了间寝室。魏无忌去后,赶紧帮忙摊床扫地收拾屋子。

有多长时间不在一起了呢?魏无忌看着章怡,章怡看着魏无忌,两人内心无比的快乐。洗漱上床夫妻温存亲热都在情理之中。疲了乏了,便沉沉睡去。若不是一阵手机铃声,两人决对还在梦乡。铃声扰了两人的梦。魏无忌拿起手机一看是殷仁,刚一喂,手机那头却传出殷仁的漫骂。骂声中还带着威胁。

魏无忌和章怡面面相觑,不知他啥意思。里面传出章怡妹妹的相劝吵闹声。

殷仁的意思叫魏无忌过去,不过去,他要叫他好看。看情形,有点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味道。

章怡吓住了。魏无忌还是猜出来,一定是因为章怡不愿到他那儿上班,去了仇家张永那儿,他不舒服,想出气。

魏无忌打电话给章怡妹妹,问她啥意思。她却说,过来再说。而电话里却传来殷仁疯狗般狂啸。魏无忌本不想理他,可自已钱还在殷仁手里,去了无非挨顿揍,逐给殷仁的丈人,章怡的二爹打电话,争取矛盾缓和。

二爹的话终是没啥效果,去后殷仁的表姐夫开的门,一起上去,刚喊开殷仁的寝室门,殷仁连诅带骂的冲出来,把拳头砸向魏无忌。几个人拦都拦不住。魏无忌头上脸上瞬间变得火辣辣起来。章怡一见,疯了样冲上去,指着殷仁道,要打打我,打我男人算啥本事?

哪有男人打女人的?殷仁想挥手上去,有工人听到吵架,出来一看赶紧拉架。

人一多,气势汹汹的殷仁火气小了下去。殷仁的表姐夫把他劝进去,又劝魏无忌和章怡,时间不早,明天过来解决。

第二天,谈判桌前,殷仁的鬼脸一下露出来。果然是对章怡帮张永不帮他露出小人心。针对借章怡的钱,承诺的红利,立马降了一半。

魏无忌一看殷仁坏了心思,逐提出撤股,不与他合伙了。

殷仁反而冷笑,问他,撤股可以按违约来。魏无忌一算,本金都要不回来,当即反对。

最后,章怡妥协了:她和无忌离开这个地方,年底殷仁连本带红利还给她。

殷仁露出狡诈的笑容。

从此,彼此再无亲情。魏无忌和章怡带着行李回到了老家。

魏无忌梦见魏大又想陷害魏生,魏生还蒙在鼓里。

只是县令忙于接待国师到来,针对魏大的状纸和贿赂没一点兴趣。

国师看见了状纸,有了兴趣。他对县令说,魏大这个人不念亲情,冷血无情,正好用用。可命他当衙役的头,专捕杀黑狗。我的法眼被两坨妖云遮住,听师傅讲,定是天子气的护法在作怪。可命他暗访东南方,盗杀黑狗。还我法眼清亮。

魏大接到任命书欣喜若狂。一听说叫他带官差盗杀黑狗。第一个就想到魏生家的狗。这两只黑狗厉害无比,见他便张牙舞瓜狂吠,只差咬人。国师却叫他一个月后行动。

这一个月,可以让你瞬间成王败寇。冷馨月家就是。

烟雨楼的酒菜厨艺名扬天下。生意兴隆自不在话下。

这日,一官差要了几样酒菜靠窗而坐,独酌独饮。酒刚喝一半,突然一个跟头倒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等喊来医生,人早没气了。

有人报官。差役把冷馨月一家全部关进监牢,然后封条一贴,至此,人间再无烟雨楼。

魏生听说烟雨楼酒菜有毒,毒死官差,己被封。听得心里一紧,喊来丁婶雪儿,把家中事一托咐,便日夜兼程前往冷馨月吃官司的衙门。

魏生一走,魏大带着他的一帮官差大摇大摆的走进被自已卖掉的祖宅。

躲在草垛上的两只黑狗终被他射杀,带回了衙门。

国师一见到黑狗的尸体,欣喜若狂。

夜间,他打开法眼,他看见天子气原来就在魏宅不远的积水潭。微微一笑,轻拭脑门汗珠,心稍松缓。

可兵符神印不知在哪?得找到。若不找到,这龙脉若成,再得兵符神印相助,那不天下大乱?

国师命魏大把丁婶和雪儿关到县衙,自已却在魏宅踱来踱去寻找玄关。

国师夜观天像,发现龙脉之气越聚越足,他暗喊“糟糕”。可魏宅没有特别之处。只是中门紧闭,两个铜叩手,黄灿灿的,全无绿锈。国师甚是好奇,用手轻叩,但见中门缓缓而开,一兵符从天门槛一骨碌滚出来。但听室外“噼里啪啦”一阵爆响。国师出门一看,天啦,魏宅竹海竹子全部爆裂,跃出未成型挎着刀剑的竹人竹马。国师一阵窍喜。

几天后,皇宫传出皇帝手谕:叫国师火速回京。

国师见到皇帝,宫女端出一枝竹箭,箭上清晰显现一魏字。

原来皇帝正在批阅奏章,一枝竹箭射来,正好落在书案,距皇帝仅一尺。差一点点。皇帝大骇。

魏生救冷馨月一家,差点救不出来,若不是他掏出鳞片,三喊灵儿,老翁夫妇显身,托起他们,搞不好,他们又会重落虎口。

可还未回家,不想传来消息,魏家是朝廷钦犯,杀无赦。

魏生一听,暗想,唯有让冷馨月一家投靠清风道长方行,否则定会再陷囹圄。至于传来消息是否真假,还是小心为好。

魏无忌怎么会知道这是国师的调虎离山之计。

国师一见龙脉被破坏大半,内心狂喜。带着皇帝的圣谕和兵士直扑积水潭。他要挖断龙脉,断了此帝王气。

魏大还傻傻的跟在国师屁股后面讨功邀赏。

积水潭山势日见雄伟。国师带着罗盘定住龙脉后便命士兵日夜挖掘,意图把龙脉挖断。可这山脉很是奇怪,白天挖,它夜里又长起来,恢复如初。挖了半月,不见效果。国师大异。夜间巡视,但见山内传出调调:不怕你锄,不怕你锹,就怕你铜锅定我腰。国师知道这是土地神再唱得意歌,听得他一喜。第二天找到一抽烟老汉的铜旱烟锅,放在龙脉上,一锹下水,但见地下血水如泉涌。

至此龙脉被破,魏大还蒙在鼓里。等他明白过来,脑袋已被国师砍下来。

从此魔石崖积水潭已成传说,方圆百里再无魏氐。

几十年后,新朝又立。在一个萧殺的秋季,魔石崖来了位老者,自称魏氏后人,在此买地建祠。

十一

章怡回到家一心想造新屋。魏无忌去村里写申请。村支书却交待他家祖屋只能住不准拆。因他家祖屋在全市要算古迹。这是乡政府明文规定的。

章怡一听不干了,你不让拆,总要给个理由吧?

村里没钱,也没批地。村支书亲自跟章怡说,这房子有三四百年历史,应算文物,上面有可能要修缮,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就是搬迁,村委会也会给钱的。章怡心里略安。

章怡叫魏无忌问殷仁要入股的钱,就说要修新房。可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发短信,他却回了一条:你自已想想自已做的事,钱,放心,不差你一分,过段时间再说。章怡看到短信气得咬牙切齿。打电话找她妹,一个结果:不接电话。

魏无忌只好买了条烟,把家里苦衷说给章怡二爹听。心想,你爹的话,你不会不听吧。

一个月后,殷仁把钱还过来一部分。章怡心里略安。

村里在规划区给魏无忌批了一块地。至于祖屋,镇上准备给他们一笔钱。魏青春听说后,循着钱的味道,在五一长假破天荒再次回到了家。

魏无忌望着祖屋陷入沉思。至此再无梦。

==================================================

作者:邵传京

声明:本文首发《选刊文学》,文章标题《像梦一样自由》。图片均来自网络,即:图片与文字无关。未经原作者允许,禁止其他平台或个人转载。一经发现,将对其进行版权追究!

如果觉得《倾城之夏:像梦一样自由》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并留下你的观点哦!

阅读剩余内容
网友评论
显示评论内容(4) 收起评论内容
  1. 2024-01-26 19:10快快乐乐[陕西省网友]203.25.46.195
    @明月别枝惊鹊好像能感受到自由的气息,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顶0踩0
  2. 2024-01-26 18:51明月别枝惊鹊[甘肃省网友]139.159.124.204
    自由是一种奢侈,倾城之夏的感觉肯定很美好。
    顶18踩0
  3. 2024-01-26 18:33我爱宝贝[广西网友]125.109.143.140
    想起了夏天的清风和阳光,让人心情愉悦。
    顶6踩0
  4. 2024-01-26 18:14524237552[河南省网友]203.3.68.230
    这句话好有诗意,让人心旷神怡。
    顶6踩0
相关阅读
小编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