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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童养媳他却在他们订婚前一夜消失(直到多年后他威风归来)

2023-06-04 分类:养生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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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春和跟成景明从小定下了娃娃亲。

民国十年,春和的父亲染疫去世,成老爷将旧友之女春和接入了成家。

经历过生死别离的春和,刚来到成家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浑身痉挛,小脸枯黄,瘦得像纸片人一样。成夫人日日灌着汤药,寸步不离的照料。

在成家人的看护下,春和在年底前退了烧捡回来一条小命,大病初愈的她整日坐在炕上抱着汤婆子。

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厚重的门帘下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你好。”

春和伸着头,眨巴眼睛盯着他。

成景明拍落身上的雪,挠挠头走了进来。“我听她们说你病好了,所以来看看。”

“你是?”春和一时怔忡。

“我是成景明。”成景明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好,我叫尤春和。”

“外面下雪了?”春和注意到他身上的落雪。

“嗯,北平的初雪,你要去看吗?”

春和一阵失落,“可是嬷嬷不让我见风。”

此刻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嬷嬷推门一看,忙放下汤药,下意识将成景明往外推,“哎呦,我的小少爷你怎得来了?姑娘这才刚痊愈,是万万不能见风的。”

一个月后,春和的身子逐渐好转,脸色光泽红润,乌黑的辫子垂在脑后,颊间梨窝浅浅,一双顾盼生辉的清眸,黑白分明,模样清丽娇俏,全不似当初那般羸弱。

这天,成景明一回来就看见李嬷嬷拿着戒尺正打着春和的手。

“又挨打了,疼吗?”成景明托着春和的手,小心吹气。

“不疼。”春和瘪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春和,学规矩是好事,你跟嬷嬷置什么气?”景明哭笑不得。

“要你管。”春和气恼他不向着自己,忿然甩开手。

那一年,成景明十五岁,尤春和十三岁。

民国十二年,社会的变革犹如微风吹皱了一池春水,在人们的生活里荡起圈圈的涟漪,倡新学,促开化的风潮席卷整个北平,北平城接受了文明的洗礼。

在成家人的提议下,尤春和舍了私塾,去了成景明所在的育华中学就读。

“春和加油!”叶楹在跑道的终点处振臂高呼。

喧嚣的风声刺破耳膜,尤春和咬咬牙跑完了全程。

春和的嗓子疼得像刀子割一样,颤颤巍巍的接过叶楹手里的毛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叶楹,我有点想吐。”

叶楹暖心的替她拍拍背,面露喜色。“春和,你这次竟然没有垫底。”

春和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成景明在外面冻得直搓手,不禁皱眉道,“尤春和,你还没收拾好吗?”

“好了好了。”春和拎起挎包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

“腿怎么了?”成景明神色诧异,停顿了几秒嗟叹道,“你不会又参加运动会了吧?”

“不然呢,又没有其他女生报名。”

成景明噗嗤一笑,“就你这小身板,平时都不见得运动,这时候倒是爱发善心……”

春和瞪了他一眼,成景明识趣闭嘴。

春和朝他摊开手掌,“拿来。”

“什么?”成景明装傻充愣,春和刻意将手递近了些。

成景明一脸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元。“喏,就只有这么多了。”

春和笑眯眯的接过银元,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黄包车将春和载到育华中学的校门口,很快就离开了。

“叶楹。”春和兴奋的朝叶楹挥手。

叶楹闻声抬起头,“春和,你今日来得好早。”

“会考成绩可出来了?”

叶楹默默点头。

“我去看看。”春和狡黠一笑,连忙挤进去看,只见榜单的首位赫然写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咦……乔昕然是谁啊?”春和神色茫然,扭头问她。

“不知道。”叶楹思索片刻,摇头道。

难道是那个新转来的女学生?

春和打听了一圈,只知道乔昕然是以特招生的身份被招入学,其他一概不知。

春和用手拖着下巴,苦思冥想。

这乔昕然到底什么来历?一来便夺走了叶楹的榜首。

“尤春和。”国文老师敲着黑板,眉头紧皱。

叶楹赶紧用手肘撞了撞春和。

“啊。”春和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

“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国文老师推了下眼镜,黑着脸道。

“是。”春和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如同霜打的柿子。

课后,春和鼓起勇气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先生。”

“尤春和,这次会考你的国文成绩很不好。”国文老师小口嘬着茶叶。

春和低着头一声不吭。

“看你平日的穿着,家境倒不贫寒,怎得功课差成这样?这样下去可不行,或许我该联系一下你的家长。”

春和大惊,“什么?先生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国文老师板着脸反问。

“老师,文件都整理好了。”这时角落的桌底下忽然站起来一个人。

国文老师和蔼的笑了笑,“景明,辛苦你了,放到我这里就行。”

“好的。”

“看看,这是你高年级部的学长,成绩优异,从来不让老师家长操心。”国文老师说着得意的裂开了嘴。

春和顺势奉承,“是,我今后一定以学长为榜样,主要还是先生教导有方。”

国文老师乐得合不拢嘴。

成景明杵在一旁干笑。

校门外,春和与叶楹告别,一路小跑跟上成景明的脚步。

“不许说出去。”春和满脸不放心。

成景明无奈扶额,“你天天都去干什么了?国文竟然考得这般差?”

“我哪知道卷子后面还有题……”春和郁闷道。“别提了,我们年级来了个转学生,据说是特招进来的,学习很好的样子。”

成景明脱口而出,“乔昕然?”

“你认识她?”春和瞪大眼睛。

“谈不上认识,只是与她哥哥相熟。”

“难道……乔雁南是她哥哥?”春和的眉毛拧成了麻花,表示深深的怀疑。“你没骗我?”

成景明耸了耸肩,径直往前走。

果然,谁敢相信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乔雁南竟然有个品学兼优的亲妹妹?

成家饭桌上,成老爷突然发问,“景明的生辰快到了吧?”

“哟,瞧我这记性,这个月十五就是。”成夫人下意识拍了下脑门。“老爷,要不趁着这次明哥儿过生辰,顺便将他俩的婚事定了可好?”

春和瞬间被汤水呛到,低头猛咳了起来。

“妈,您说什么呢?”成景明给春和递去纸巾,略显尴尬道。

“我们成家就你这一颗独苗,早早盼着你成家立业,再说就只是办个订婚,你急什么?”成夫人嗔怪道。

成景明绷着脸,一时语塞。

身在旋涡中央的春和默默扒饭。

近来,春和发现成景明刻意躲着自己,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春和捧着脸问,“叶楹,你信天命吗?”

叶楹愣了一下,缓缓开口,“原是不信的,现在倒有些一知半解了。”

“为何?”

“儿时体弱多病,算命先生说我先天命局不足,五行缺木,取楹字为名,求安稳平顺之意,可添我的福缘,是一生顺遂的命局。”

“当真灵验?”

“也许吧。”叶楹似笑非笑看着春和。

春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脸像帘子似的撂下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春和干笑道。

翌日,在学校举行的优秀学生代表表彰典礼上,春和见到了乔昕然,一张白净的鹅蛋脸上秀眉如柳弯,亮眸轻转,笑意恬然。普通的蓝布绸衫套在她身上,说不出的淡雅脱俗。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身中山装的成景明,面容俊郎,身形单薄挺拔,白白瘦瘦,犹如一棵倔强的小白杨。

原来她就是乔昕然。

校长依次颁完奖后,成景明照例作为此次的学生代表发言。

礼堂里人声鼎沸,回声不断,台下的春和听不太真切。只感觉头顶有一抹目光射在自己身上,随后极快的挪开。

春和的值日伙伴告了假,所以这天只有她一人做值日。等到春和打扫完班级内务后,外面早已下起了滂沱大雨。

春和下楼的过程中,路过一间通亮的教室,本着好奇往里探,只见成景明在黑板上导出一大串几何公式,细心的讲解给乔昕然听。

乔昕然先看到了门口的春和,笑着和她打招呼。

这时成景明握着粉笔朝门口望去。

“我看这边灯还亮着就……”春和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打扰了,不好意思。”春和匆匆离开。

成景明瞄了一眼腕表,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乔小姐,时候不早了,有不懂的可以再来问我。”

成景明拎起提包下了楼,一路小跑追上春和的脚步。

“一起走吧。”一把伞打在春和湿漉漉的头上,

春和诧异的盯着成景明波澜不惊的脸,半晌没出声。如此近的距离,他衣服上的桂花胰子味,春和闻得真真的。

“乔昕然她……”春和率先打破僵局。

“她在自学高年级的课程,遇到了难题向我请教。”

春和张了张嘴,吐露心中所想,“她带伞了吗?”

成景明一时怔住,想了想道,“大抵是有专车接送的。”

正值多事之秋,局势越发严峻,北方战事吃紧,上面不作为,日本兵连占攻数座城,逼近北平,城内人心惶惶。

每天都有知识分子在上头大门前宣讲。“国家主义,只有国家主义能救中国!同胞们……”

“景明,你怎么看?”乔雁南随手买了份报读,报纸上怒斥着一群英国佬当街打死了一个马车夫。

“一个弱国乱的时候,永远没人同情。纵是把嘴皮子磨破了又有何用?别人看你弱就欺辱你,看你起义就嘲笑你,把你踩着地上唾一口。国与国的关系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成景明暗暗攥紧拳头。

“是啊。”乔雁南感慨系之,“除非我们自己的国家变好了,变强了,否则没人看得起我们。”

成景明望着门前激昂的学子,痛声道,“雁南,如今这个世界,飞机大炮才是文明的体现,如果我们的陆海军不成,就永远别想在国际上站住脚!”

乔雁南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正色。“你有何打算?”

“我想参军。”成景明的眼里流动着寒星般的闪闪光芒。

乱世如此,与其忍辱生,不如报国死。

“决定了?”乔雁南思索片刻,“我父亲与李大帅颇有交情,凭你的本领学识,或可谋得一官半职。”

“当真?”成景明喜出望外。

乔雁南摆摆手笑侃道,“我乔雁南通天的本领没有,人脉倒是不少,你别小瞧了我京都乔三少的名号。”

订婚的前一天,春和在书房拦住了成景明的去路。

“去哪儿?”春和拽住他的胳膊不放。

“我……有事。”成景明支支吾吾道。

“这门亲事,你怎么想?”春和直直的望着他,声音尤为真切。

成景明好像头一次喝酒的人,一盅下去,脸上立刻红起来了。

“春和,这我没法回答你。”成景明眸色黯淡,一脸讳莫如深。

春和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只有死死咬住唇,才不会让眼泪转瞬落下。

“我知道了。”春和了然。

订婚宴当日,成景明果然没有出现,之后也再没有回来过。

春和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她当时不执意把事挑明,是不是之后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可她心里又清楚,这世上有人长情,有人深情,有人绝情,人都是会变的。

该释怀的时候便要释怀,该放手时就要放手,何必痴痴守着一颗变了的心?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北平经历了战后的寒冬,旧政垮台,经济萧条,通货膨胀加剧,整个北平被浸泡在苦水里,仿若一座死城,一处颓败的牢笼。

成家的产业败了,不得已遣散家丁,变卖了族宅,寻一城郊落户。

春和两年前从中学毕业,多亏叶楹的引荐,在报社找到了工作。

雪落眉间,顷刻间化成水,凉凉的触感,让春和不可抑制的想起与成景明的初见,也是这样的霜雪天。

春和穿着一身玉色绸布袄裙,原本清丽的脸蛋上褪去了青涩,显现出一丝妩媚。簇黑弯长的细眉下,一双明澈通亮的水眸,楚楚动人。

她哈出一口热气,暖着冻僵的手,径直走往报社。

远在江浙的成景明并不清楚北平的实况,自打国民撤离后,他就失去了与北平的联络。

白天的时间都在战壕打仗,到了夜晚他才能空出那么一点时间来写信。

一时之间,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他只是这么写着,为的是心里有个着落,倒也坚持了下来。可惜部队辗转各省,信件遗失了大半,存下来的信件也要好久才能寄出去。

值夜的时候他时常会想起北平的好来,北平的巷子胡同,北平的风味人情,北平的父母亲,还有北平的那个姑娘。

她那种小猫似的活蹦乱跳的神情仿佛还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当年意气用事,做法欠妥,大抵是伤了她的心。

要想骗过别人,必须先骗住过自己。春和,我终究是骗了自己。

春和每月的薪水不多,哪怕兼职做家教,也仅够一家勉强度日,所以在日常的吃食上从不敢随意挥霍。

“拿着。”春和跟菜贩子杀好价后,又扔给乔雁南一捆葱。

“哎呦,我的大小姐。”乔雁南拎着两袋土豆,叫苦不迭,“你就饶了我吧。”

“说完了?”春和斜睨了他一眼。

乔雁南顿时噤声。

春和已从乔雁南的口中得知了成景明的去向,可她不明白,若真是这样,整整五年,为何连一封信都不往家中寄呢?

成景明,你当真是绝情……春和心中冷笑不已。

这天,春和陪着同事方琼兰寻找报道素材的时候,见到了谢氏,她头发凌乱,皮肤蜡黄,瘦巴巴的身板,皱纹早早爬满了脸,三十有余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商会会长谢世荣老了不止十岁。

她打小就被父母卖给谢家当童养媳,与谢世荣成亲时她才十六岁,谢世荣搞投机发了笔横财,转眼就把她送回了乡下,如今倒娶了六房姨太太。

春和看着孤苦无依的谢氏,再看看光鲜亮丽的自己,觉得格外讽刺。

原来生活对于有些人真的不公平,假如成景明荣归故里,自己的处境只怕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春和漫无目的走在北海道上,突然一辆打着灯的福特轿车疾驰而过,春和一时避让不及,跌倒在车边,稿件散落一地,手臂膝盖都蹭破了皮。

“您没事吧?”一位衣着得体的司机将春和扶了起来。

“没事。”春和忍痛站了起来,在晃眼的车灯下,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全身战栗,心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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