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继刚：培育创意农业森林康养产业（打造旅居颐养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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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创意农业森林康养产业 打造旅居颐养新生活

文/章继刚

森林草原生态系统在生理和心理方面对人具有显著的保健功能，对于解决亚健康和慢病人群的康复具有重要作用。在老龄化加剧、生活压力加大、空气污染严重的当下，以丰富多彩的森林景观、沁人心脾的森林空气环境、健康安全的森林食品、内涵浓郁的生态文化为代表的森林康养开始受到人们关注。森林康养产业成为了文旅产业发展中愈来愈火的新业态、新模式之一。

森林康养产业蕴含着拉动经济发展的巨大潜力

森林康养是兴起于欧洲的疗养理念和新兴业态，其思路是借助森林中独特的生态系统、生态环境，辅以现代医疗服务和运动康复，加速高压人群、术后患者等特殊人群身体康复，促进身心健康。森林康养是指以森林对人体的特殊功效为基础，以传统中医学与森林医学原理为理论支撑，以森林景观、森林环境、森林创意、森林食品及生态文化等为主要资源和依托，开展的以修身养性、调适机能、养颜健体、养生养老等为目的的活动。森林康养产业包括森林浴、森林休闲、森林创意、森林度假、森林体验、森林运动、森林教育、森林保健、森林养生、森林养老、森林疗养和森林食疗（补）等各类相似业态，是所有依托森林等林业资源开展的现代服务业的总称。

森林康养产业覆盖面广，产业链长，是创意农业生活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为老百姓带来持久的效益，营造健康美好的生活。2013年以来，国家相继出台了关于养老和健康服务的支持引导政策，特别是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各省区市纷纷将康养产业列入“十三五”规划。党中央、国务院对康养产业高度重视，连续3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对此作出部署安排。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要求“多渠道筹集建设资金，大力改善休闲农业、乡村旅游、森林康养公共服务设施条件”。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要“建设一批设施完备、功能多样的休闲观光园区、森林人家、康养基地、乡村民宿、特色小镇”。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要“充分发挥乡村资源、生态和文化优势，发展适应城乡居民需要的休闲旅游、餐饮民宿、文化体验、健康养生、养老服务等产业”。

2019年3月，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与民政部、卫生健康委、国家中医药局联合出台了《关于促进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意见》，该意见突出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指导各地规范发展森林康养产业，向社会提供多层次、多种类、高质量的森林康养服务。四川、山西、山东、广东、北京、重庆、内蒙古等全国多个省市自治区提出利用优质的气候资源、森林资源、温泉资源、丰富的人文历史资源和宝贵的中医药资源发展康养产业，取得了比较理想的效果。

全国最早发展森林康养产业的四川省充分发挥森林资源独特优势，大力拓展森林多重功能，把森林康养产业作为吸收国际森林疗养理念，融合中华养生文化精髓，发挥森林综合功能，服务大健康需求，创新确立的新兴战略产业。四川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森林康养产业发展，将其纳入了《中共四川省委关于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四川省养老健康服务业发展规划》。2016年5月26日，原四川省林业厅发布《关于大力推进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意见》，提出把四川建成国内外知名的森林康养目的地和全国森林康养产业大省的目标，并明确康养基地建设思路、市场主体培育方式等具体实现路径。到2020年，全省建设森林康养林1000万亩，森林康养步道2000公里，森林康养基地200处，森林康养知名品牌5个，森林康养电商平台5家。森林康养年服务人数达到5000万人次、森林康养年综合收入达到500亿元。

日本的研究人员经过十多年的跟踪研究，最终得出结论，日本通过大力发展森林康养，每年减少了近30%的公共医疗开支。大量科学研究也表明，森林环境对于改善人类健康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全国政协常委、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副局长刘东生表示，森林康养对我们国家民族健康战略的实施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作为森林康养的一个重要载体，森林旅游近年来在全国的全域旅游中的比重也越来越大。目前森林旅游收入占全国旅游收入的比重基本达到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预计未来十到二十年，这一数字可以达到50%。 刘东生建议，发展森林旅游，一要树立品牌，二要搞部门和行业之间的联合与合作。

将森林康养纳入国家战略和规划实施范围

在今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原山林场发展战略委员会主任孙建博表示，专家科学研究证明，森林释放的丰富的负氧离子、芬多精等生物化合物，可以起到调节中枢神经、降低血压、调理内分泌机能等作用，有利于提高人体免疫力。森林优美的风景资源以及独特的光、热、声等环境因素，有利于人体身心健康。森林康养作为业态，在发展和服务过程中仍然还存在基础设施不完善、配套政策不健全等问题，亟待研究解决。孙建博建议将森林康养纳入国家战略和规划实施范围。支持森林康养基础设施建设。落实森林康养服务用地政策。完善财政、金融、税收等支持政策。加大森林康养科技支撑。建议将森林康养研究纳入国家重大科研项目计划，在森林康养与医疗卫生、中医药、养老等融合方面加大科研经费支持。要进一步加强野生动物保护、优化生态环境，尽快完善野生动物保护法及调整国家重点野生动物保护名录等。

受疫情影响，人民群众对卫生、健康的要求和向往将会越来越高。康养旅游、森林旅游、休闲旅游等将越来越受追捧，定制旅游、自驾游、自助游、品质游等个性化旅游方式将更受欢迎，主题化、特色化、小而精、小而美的文旅消费综合体将成为产品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的目标，这都将催生新的旅游消费热点与发展升级动能。全国人大代表，江西省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朱虹认为，当下人们对健康、对回归乡村、走进自然的向往更加强烈，森林康养、森林旅游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朱虹建议，应打造江西森林旅游品牌，推动江西创建国家森林旅游示范区。在加强顶层设计方面，林业、自然资源、文化和旅游等部门应建立健全森林旅游协调管理机制，编制全国森林旅游发展总体规划，统筹推进森林旅游新业态发展， 协调生态保护红线与自然保护地关系，明确空间布局。出台优惠政策，制定保障措施，完善土地利用、财税、融资等扶持政策，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

在重庆，奉节县政协今年6月19日组织开展生态康养旅游目的地建设实地调研，县政协副主席何永芬表示，生态康养旅游目的地是奉节县打造的“六大旅游目的地”之一，是县委、县政府为全面推动奉节旅游文化高质量发展，唱响“三峡之巅诗·橙奉节”核心品牌，早日把奉节建设成为长江三峡第一旅游目的地作出的战略决策。各责任单位要坚持思想上高度重视、行动上推进落实、成效上终端见效，争取生态康养旅游目的地建设早日出形象、上水平、见成效。

在广东，广州市政协委员、中国电信广东分公司高级经理欧阳智鸿表示，在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广州要以创新思维拓宽旅游业之内涵，盘活及整合山水林泉旅居资源，加大谋划康养旅游产业，为广州旅游业打造新引擎、新动力。疫情也给我们以启示：大力发展以健康、养生、强体为导向、客流分散化为特征的康养旅游业，可能成为重振旅游业的重要突破口。在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建议广州加大谋划康养旅游产业，为传统旅游业打造新引擎、注入新动力，也将成为推动广州旅游业出新出彩的重要路径。

本次疫情的爆发促使人类重新思考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疫后旅游者的消费心理和消费观念将发生深刻变化。研学、亲子、康养旅游，体育及户外运动等生态旅游将在后疫情时期迎来发展高峰。欧阳智鸿建议，在广州北部山区加快布局康养旅游产业基地布局，在完善交通、文化、体育、旅游、医护、疗养等配套设施的同时，研究推出“康养旅游新基建”。发挥财政撬动产业和社会力量的作用，积极开展康养旅游消费服务领域人工智能应用试点，丰富5G技术应用场景，扩大互联网、物联网、区块链、“5G+4K”等新技术应用，结合康养旅游高端人群消费特点，加快研发康养可穿戴设备、移动智能终端、智能家居4K视频终端、医疗电子、医疗机器人等智能化产品，带动智能康养服务新消费。要围绕老、中、青、幼人群“康复+养生”需求，设计具有广州北部地区山水林泉养生、养心健康服务的产品、产业体系；加大康养旅游产业链领军企业扶持力度，实现全康养旅游产业链的高效融合。

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市政协委员、民建乌兰察布市委员会秘书长张晓薇认为，乌兰察布市有着便利的区位交通、良好的生态环境和特色民族文化优势，如果把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挖掘出来，融入到城乡规划中，打造以康养产业为主，休闲自驾、健康食品、度假观光、体育产业为辅的特色产业集群，对于促进全市经济社会发展有着长远意义。张晓薇提议，康养小镇产业发展要依据消费热点需求，打造围绕“身体、心理和社交健康”优质、综合性的服务体系，对接区域经济、市场、文化和习俗等要素，促进康养产业布局、产品开发、康养基地创建等各方面规范、有序发展。要加快康养专业人才队伍建设，提升康养普及推广和产业推进专业化水平，有计划地通过多种形式提高康养产业管理和专业人员的业务技能水平。要加大对外宣传推介力度，扩大康养产业影响面，突出“生态、气候、民俗、食药品兼用”康养产业的优势，吸引受众群体及老龄人群的关注。

大力发展康养产业，着力打造康养胜地

贵州打造康养产业具备先天优势，以生态战略为主导，结合现有养老、旅游、服务、金融等产业协同发展，集全省之力共同参与，全力打造贵州康养胜地。贵州省政协委员，省政协经济委副主任、华贵保险董事长汪振武认为，大力发展贵州康养产业，着力打造康养胜地，对贵州经济社会实现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汪振武表示，当前，贵州省康养产业发展存在思想认识不足、产业布局不合理、政策落实力度不够、产业融合度不高、康养服务体系不健全等问题。汪振武建议，要从完善康养政策支持、健全康养政策体系、发展综合养老社区、完善普惠养老供给、推动社区康养建设等多方面综合发力。建议省政府成立全省康养产业发展办公室，统筹协调我省康养产业（事业）发展规划，指导推动全省重大康养项目建设实施，把大力发展康养产业作为全省基础性工作的常抓不懈。要鼓励全省旅游企业积极推出中长期度假养老疗养相关产品，在全国打响“多彩贵州”的康养旅游品牌；加大来黔旅游老年人、来黔旅居家庭在城市交通方面的政策扶持力度；支持文旅小镇建设。

在山西，康养产业引起了住晋全国政协委员的广泛关注。2019年3月7日，住晋全国政协委员向全国政协十三届二次会议提交联名提案，建议进一步完善支持康养产业发展的优惠政策，将山西省列入国家级康养产业试验区，将山西列入“长期照护险”制度试点城市。委员们建议，按照2020年全面开放康养服务市场的目标要求，坚持“政府主导、政策扶持、社会参与、市场推动”，进一步完善支持企业在借贷融资、人才培育引进、税收、土地供给等方面的优惠政策，加大转移支付力度，支持康养产业与脱贫攻坚、特色农业紧密结合，与旅游、养老深度融合，扶持康养产业做大做强。建议将山西省列入国家级康养产业试验区。希望有关部门加强康养产业行业指导和统筹安排，指导制定康养产业建设与发展、管理与服务、运行与补贴、管理与监督的标准，推动构建系统完备的康养产业体系，为山西康养产业注入新的动力。

四川省在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金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指导下，于2015年在全国率先提出“森林康养”概念，目的是让老百姓在绿色发展中产生获得感和幸福感。“森林康养”于2017年写进中央1号文件。五年来，四川森林康养发展在全国走在前列，全国70%以上省(自治区、直辖市)借鉴四川经验发展森林康养。

四川省政协提案委员会副主任，原省林业厅副厅长马平表示，1998年，四川省在全国率先启动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经过19年的发展，全省森林覆盖率从最初的不到20%，提升到2017年的38.03%，森林面积1840万公顷，累计营造林10270万亩。四川还制定了《森林康养基地建设》资源条件、基础设施、康养林评定等三项标准，印发了《四川省森林康养基地评定办法》《四川省森林康养人家评定办法》。2017年12月四川发布了全国首个"森林康养指数"，启动了全国首创的"森林康养一卡通”。马平认为，目前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森林康养产业投资的政策缺失，特别是国有林业资源与社会资本嫁接的经营管理和利益分配机制有待明确。相关学科教育滞后，复合型人才严重不足。森林康养师、体验师、讲解师、咨询师等专业人才认证缺乏。

到2020年，四川省将建成100个森林康养小镇，起到产业发展示范作用。马平表示，未来四川将推进大峨眉国际森林康养示范区、攀西国际阳光康养示范区、秦巴山区森林康养示范区、乌蒙山区森林康养示范区建设，为产业发展积累经验。马平建议四川加大森林康养产业的政策扶持，包括加大各级财政投入力度，为林地使用审批开通绿色通道，开展森林康养资源价值评估等。在大峨眉国际森林康养示范区等生态康养示范区域率先开展生态康养处方试点，将以森林康养为主体和重点的生态康养纳入“治未病”、康复、慢病、老年病等治疗处方，探索建立生态康养处方治疗医保支付制度。马平建议，积极发展服务生态康养产业的中高等职业教育，建立峨眉山森林康养学院，支持省内有关高等院校和中职学校加强生态康养相关专业建设;加快建立相关从业资格认证体系。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重，生态康养产业成为近年来的热门产业，生态康养的核心就是健康。四川省政协委员、四川省地质调查院付小方教授认为，土地是人类生产生活不可替代的、有限不可再生的资源，土地质量则是发展绿色现代农业的基础，也是生态康养产业健康发展的保障。付小方建议，加强全省重点生态农业和康养规划区土地质量调查，发现土地“绿色基因”，从而助推四川生态农业和康养产业提档升级。付小方认为，有了土地“体检报告”，就可以为政府规划生态康养区提供科学的参考依据。不是说只要看到有山、有树、有水就适合发展康养，地质环境健康才能保证水土和食品的健康。从长远来说，应该根据当地对农业地质的调查结果，对土地(主要是土壤和水及重要农产品)中有毒、有害元素污染、营养元素的组成及迁移累积进行持续监测，构建土地质量动态数据库和信息系统，为土地资源保护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基础资料和科学决策依据。

作为国内新兴产业，目前的康养停留在游山玩水、度假休养的初级阶段，鲜有科学体系和数据支撑。如果把康养提高到医学对癌症、高血压、心脏病等的研究高度，康养将成为继内科学、外科学、生命科学等专业研究领域之后的新兴人类生命相关科学。四川省政协委员、攀枝花学院附属医院骨科医院院长秦宏敏提出打造有科学数据支撑的康养体系，从而通过对康养的发展来提高攀枝花在全国，甚至在全世界的知名度。发展康养，攀枝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秦宏敏表示，打造攀枝花康养科学体系正当时。目前国内外尚无完整成熟的康养科学体系，该体系可以是生命、生理、病理、环境、天文地理乃至社会各种科学体系的重组、创新，是国内外走在前列的新兴科学体系的创立和研究。攀枝花如果能抓住契机，走在康养科学体系前沿，将助力攀枝花成为“康养第一品牌”。

发展森林康养是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有效途径，为发挥森林多种功能提供了重要载体，也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发挥了重要作用。刘东生表示，各地、各部门要加强组织领导，积极推进森林康养产业健康有序、规范发展。要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统筹考虑森林生态承载力和发展力。要坚持以人为本、服务大众，提供最基本、最公平的康养产品。

（作者系中国创意农业理论创始人、《创意农业学》《田园革命》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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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章继刚：《田园革命》,北京：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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